弘晚唤了女儿到身边,抱上膝头,轻声地哄:“赶明儿让你额娘教你。” 永念撅着嘴巴不甚乐意,眨巴着大眼睛从桌对面坐的额娘看到眼前的阿玛,扭着衣襟声地:“要师傅教,像哥哥一样,念儿要师傅。” 弘晚扫过她的刘海,低到耳边,不知了句什么,姑娘就笑了。 坐在我身旁始终没有言语过的胤禛抬了抬手指,腻在弘晚怀里的永念便出溜到地上,提着裙摆爬到他的腿上。 两个人的耳语声不大,我刚好听清,一问一答—— “你阿玛什么了?” “阿玛要做念儿的师傅。” “玛法做念儿的师傅吧?” “真的?” “真的。” “阿玛怎么办?” “让你阿玛再生个女儿,做她师傅。” “生两个行么?” “行。” “玛法什么时候教念儿。” “明儿。” “那今儿晚上念儿跟玛法睡。” “你阿玛怎么办?” “让阿玛再生个女儿,跟她睡。” 胤禛就哈哈笑起来,连我这个偷听的都忍不住笑。 若非留意,怕是难以注意,在所有人皆是欢愉时,弘时的不快。 除了我和胤禛,这一桌围坐的皆是子辈孙辈,弘昼与我亲近非一两年的事,剩下一个非我亲生的便是弘时,也难怪他不自在。不是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只是若真的不唤他来,如正在患病的福惠那般,怕是他的心里更要别扭。 弘时的福晋很识得体面,偶与墨晗话微笑颇为投契,未如她夫君那般如坐针毡。 弘晚与他邻坐,攀谈了几句,弘时一一回了,不甚热情,却也是一贯如此。这般心性不似兰思,偏又不是胤禛那般,好像骨子里就冷漠似的,对什么都不热切。 年长的兄弟支言片语,挡不住年少的兄弟们你来我往,好像要把之前分离数日未的话全部讲完,没完没了,雪都停了,话音仍未住。内容倒是简单,无非你读了什么书,我看了什么景,师傅教了什么,哪些有趣哪些无趣,如此而已。谁也没提弘历去祭祀的事,更没问弘晚去做了什么,如有默契。 直至回到房里,我的耳中仍是嗡嗡作响,言犹在耳,连带笑声。 永念真的跟着我们回来了,偎在她玛法的双臂间,揪着胸口处那条盘龙的须子,柔柔软软地着话,还是那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跟真事儿似的。胤禛靠坐在床头,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不大会儿工夫丫头便睡了,唇角弯弯,眉眼弯弯,手指勾缠在他胸口。 我站在床边探身看着,帮忙一起放到床上掩好被角,正要起身时被他揽靠到胸前,那双眼睛方才还在盯着他的永念,此时已转到我的脸上。 一盏烛光,还有永念均匀的呼吸声,却听不到他的。 隔了好久,一句无声轻吐:“真像。” 在永念吧?我向床上安静睡着的人儿看过去,头,“像弘晚,更像挽儿。” 他的面孔便抵在我面前,仍是轻缓,“像你。” 我忍不住笑,压着声音声地:“那得把我倒回到这么大去,现在怕是不行了。” “我记得就行。”他着,更加弯了脖颈,愈发轻地诉在耳中,“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我爱的样子。” “你方才吃了什么?蜜糖水?” “你试试……” 热乎乎的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