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吹进耳窝,换我一声低讶,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在这种时候……腰后的手掌轻轻地推,更加贴近胸膛,停在耳畔的呼吸令人生痒。 我试着在他唇上吻了吻,摇头,换来他的不满。转瞬,圈在我背后的手臂只剩余温。 呆愣间,肩头覆上柔软斗篷,胤禛亦然,握了我的手便往外走。 冷风袭来,吹于湖面,更见凛冽。 还以为他要拉我去远处,原来只是站在长桥,走走,停停。无人掌灯,无人跟随,连守卫都不见了踪影。黑风冷月,残雪冻湖,能听到远处的林叶声,回响于寂静夜晚,唯有牵着我的那只手是温热的。 他圈我立于身前,脸颊相贴,好似在看同一个方向。 适应了黑暗,便能看清雪后的云,积了一片又一片,遮掩了大半个月牙,若隐若现。 “冷么?”他问。 我摇了摇头,开口时有些哑,“不冷。” 缠在腰间的手臂松了又紧,我已整个包裹在他的厚重斗篷中,只露了面孔在一片温暖的毛绒绒间,更为柔软的是声音,“若是冷,便回去,别再染了风寒。方才那么多人也没好好地和你上两句,若是不困,陪我呆一会儿。” “好。”头应了,却再无声响,好像真的就是呆一会儿,不需话般。 风吹云动,半隐的月亮便多现了几分,暗沉夜色明亮些许。 捏了扶栏上的积雪,转瞬化在指间,反复,仍是。 他的下巴压在我肩上,无声地看,也任我依靠着。 许久,我以为要这样站到天亮,他才出声,缓慢得如同呓语,“没有话和我么?” 我有话想么?站了这么久,心都静了,甚至忘了出来前在做什么……在他怀中转了个圈,腰后已被稳稳托住,他的脸压低在我面前。难怪夜空中没有星星,原来都凝聚在他的眼中了。 要不要一声呢?还是直接…… 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他盯视的,嘴巴比脑子快多了,直接得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想吻你。” 他就如我方才那般,又低又轻地回了个“好”,动也不动地望着我。 一个没有吃过蜜糖的男人,怎么会是甜的呢? 一个强势惯了善于引领的男人,怎会如此温柔? 未曾饮过半滴酒,我便醉了。 他就只是圈搂着,不令我被冷风侵袭,任我侵袭他,然后紧紧拥在胸前,以斗篷完全笼罩。一片黑暗中,探了手去掐在他腰上,根本没有使力,反被讥了一声:“睚眦必报。” 那道低沉嗓音分明笑着,却令我打了个寒颤。 我就离了地,悬着脚蹬了两下踩在空气中。 “冷么?回去?” “不。” 他就在我眼前笑起来,夜色中愈见温暖,与在厅中席间的笑全然不同。放弃蹬踩的双脚越发腾空,整个人被他托抱在双臂间,向着更远的地方走过去。 “放我下来自己走吧。”话是这样,我却在他肩上枕得舒服,揽着脖颈仰望。 那双手臂便又紧了些许,“这么儿份量,我还抱得住。” “那我努力不要长胖,你再多抱几年。” “还可以再长一些。” 我蹭在他的脖子上,暖融融的。 那些积云随风而动,时间却恍如静止,长桥没有尽头。直至他的声音打破静谧,“过些日子便回宫了。” 是啊,快腊月了,要回宫了?不知他有何安排,随行便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