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可见一斑,而太极殿更是紧要之处,顾景阳不在,谢华琅也不会贸然走动。 她居住的寝室,原是顾景阳就近的书房,内里书册颇多,好些都是孤本,珍稀至极,谢华琅见猎心喜,也不想着出去逛了,随意挑了一本,自己看的有趣。 她喜好老庄,但素日里涉猎的也多,今日翻阅的这本,便是解析《易经》的,略翻了翻,见到的却是《易经》第一卦:初九:潜龙,勿用。 这原本是极正经的,但谢华琅却硬是给想到别处去了,捧着那本书吃吃的笑了起来。 顾景阳下朝之后,先去换了常服,这才回去看自家那只小懒猫醒了没,听宫人们提了句,又去寝房寻人,刚一进去,便见她坐在椅上,不知看见了什么,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他的心绪倏然也软了,到她身边去,温和道:“枝枝,看到什么了,笑的这么高兴?” 谢华琅便指了那一行字给他看。 “乾卦的象辞?”顾景阳顿了顿,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不好笑,”谢华琅笑的软在他身上,道:“但叫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事了。” 顾景阳扶住她:“什么事?” “我先前看《易经》,只是囫囵吞枣,内中意味却不甚明了,但龙潜勿用还是知道的。后来看别的杂书,见上边写潜龙勿用,还以为是写书的人弄错了,专程去问阿爹,却被训了一通,连书都被收走了。” 谢华琅勉强止住笑,同他道:“我那时候可奇怪了,明明是写书的人弄错了,为什么要训我?过了许久,才从别处知晓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能明白三哥当初为什么会被阿爹骂了。” 顾景阳眸光深了些,定定看她一看,道:“潜龙勿用是什么意思?” “不举呀。”谢华琅两手围起,在他耳畔悄悄道:“九郎,你不知道吗?” 顾景阳不置可否,淡淡的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他一摆出这幅模样,谢华琅察觉到不好了,忙道:“不多,我只知道这么一点。” 顾景阳神情更淡漠了:“早先你也是这么说的。” “我哪有说过?”谢华琅喊冤道:“你不许冤枉人。” 她既问了,顾景阳便能答:“你给我讲笑话时,就这么说过。” 谢华琅道:“我什么时候给你讲过笑话?” 顾景阳道:“七月初七的午时。” “……”谢华琅恼羞成怒:“我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就好。”顾景阳道:“那日你说,总共就只看了几眼,没记住多少。” “……”谢华琅无助道:“你怎么这样,哪有专门记这个的?” 顾景阳道:“我没有专门记。” 撒谎的人,最怕遇见记性好的。 谢华琅没办法了,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他手臂,道:“九郎。” “叫什么都不行,”顾景阳道:“我必然叫你父亲好生整顿府中。” 谢华琅凑过去,可怜巴巴的撒娇:“郎君。” “……叫郎君也不行,”顾景阳几不可见的顿了顿,随即又坚决道:“你这样爱胡闹,不叫人规束着,来日岂不是要上天?” 谢华琅道:“你要是说了,阿爹真的会罚人的。” 顾景阳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叫他赏人。” “是我做的不好嘛,”谢华琅握住他手,求饶道:“你不罚我,却罚别人,将来谁愿意跟我交好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