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处置了。” 谢华琅听得似懂非懂:“然后呢?” “你将这消息告诉她,仔细观量她神情,听她此后如何言语,”顾景阳道:“倘若她说此事奇怪,不合情理,那就可以确认,她一定是天后本人。” 谢华琅眨巴一下眼,道:“为什么呀?” 顾景阳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是在思量应该如何开口,垂眼去看,便见那小姑娘一脑袋问号,显然不甚了解。 “解释起来很麻烦,枝枝听不明白的,”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儿:“按郎君说的去做便是。” 谢华琅被他摸得郁闷了,将他手臂打开,想反驳一句,奈何自己的确不通政务,只得忍下:“她若是那么说了,我该如何应对?” 顾景阳气定神闲,道:“你便说自己记错了,我说的是山南道黜置使,不是剑南道。” 谢华琅仔细记住,又道:“倘若她没有那么说呢?” 顾景阳道:“那就随便说点别的,打岔过去便可。”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临出宫的时候,他不忘叮嘱几句:“昨日才去寻了你哥哥,今日马上去寻淑嘉,便有些古怪了。 天后掌政多年,暗地里的人手不在少数,虽不怕她鱼死网破,但若发作起来,终究麻烦,枝枝,谨慎为之。” …… 谢华琅将这话记住了,归府之后,便往卢氏院中去问安,以免母亲挂心,为之不安。 高门深深,从正门到内苑,便有好一段路。 秋日里百花凋零,着实枯燥,府中便在道路两侧摆了菊花,或朱或紫,或黄或绿,花瓣儿纤细而又舒展,千姿百态,绮丽非凡。 谢华琅瞧的喜欢,左右时间不急,便顺着那条摆满了菊花的小径慢行,还饶有兴致的掐了朵绿菊,信手簪在发间了。 进了卢氏的院落,迎面便遇上母亲身边的主事嬷嬷赵氏了,她见了谢华琅,微微一怔,随即才笑道:“娘娘回来的倒早。” 谢华琅见她神情有异,再听内室里隐约有声音传来,心下微动:“有客人在?” 赵嬷嬷有些为难,顿了顿,方才道:“那倒不是……” 女婢将垂帘掀开,谢华琅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便见地上跪了十来个美貌姬妾,芙蓉面上挂着泪,看她来了,忙叩首问安。 “老爷既这样吩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难为你们有心,专程前来拜别,”卢氏神情恬静,一如既往的温婉,吩咐身侧女婢道:“总是相识一场,我也陪送你们五十两银,去置办些体面嫁妆,趁还年少,寻个好郎君嫁了吧。” 那十来人愈见泪涌,连连叩首之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谢华琅看的莫名,待她们都走了,方才悄悄问卢氏:“阿娘,这是怎么了?” 卢氏伸手去取近处的夹子,默不作声的夹开一颗核桃,她身边人回道:“老爷将家中姬妾都打发走了。” “啊?”谢华琅虽早有些猜测,听她这样讲,却也吃了一惊:“这,阿爹他……” “年轻时候风流肆意,老来却知道洁身自好了,”卢氏拈起一块核桃仁吃了,淡淡道:“可惜没人给他在边上敲鼓,否则都能登台唱戏了。” 这话要是叫阿爹听见,该有多扎心啊。 谢华琅在心里感慨一句,旋即又没心没肺道:“阿娘说得对极了!” 第72章 归京 卢氏听得失笑, 目光在女儿面上一瞥, 道:“和好了?” 谢华琅入戏很快,眼珠一转, 笑嘻嘻道:“他那么疼我,才舍不得跟我置气呢。” “那就好。” 卢氏摆摆手,示意周遭仆婢退下,又拉住女儿手,谆谆叮嘱道:“天家毕竟不同别处。如我与你阿爹这般,倘若真是两看生厌,和离也不稀奇, 可你呢?若是嫁进皇家,哪里容得了你说个‘不’字?” “夫妻相处,便是绷着一根弦儿,太紧了不成,太松了也不成, 这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