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我拿来给汤包玩的,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事儿?” 麻团“喵呜”一声,松了口,甩开四蹄在毯子上撒泼。赵汐朝扶额,余光瞥见汤包用爪子将毛线球推给了麻团,这才笑盈盈道:“看看,还是当哥哥的懂事!” 她起身,跑到柜子前翻了一阵,从最里面捧出一只木匣子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轻轻将锁扣扣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傅言写给她的信。 昨个,她又收到一封,上头写着: 一见卿卿,悠悠我心。再见卿卿,魂牵梦萦。 正是她从前教傅青的浓词艳诗,如今被傅言拿来用了,也不知是在打趣她,还是在暗示她。 赵汐朝摸了摸书案上头的白瓷娃娃,同傅言那个恰好是一对,幽幽道:“我都这么暗示你了,你还不知道,圣贤书都读哪里去了。” ☆、63.啊~出大事了~ 开了春后, 咸州城郊冻了一个冬天的冰湖,渐渐开始漾起水波, 岸边野花团簇,似乎一夜间被春风召醒, 争先恐后的斗艳起来。 自从除夕夜那日,赵家二房的大堂哥赵平在赵汐朝跟前提了几句, 她便记在了心上。回头就找人打听了海上近况。也不知为何,海上连月刮起大风, 一个浪头打下去,鱼船都能直接被掀翻出去。遂咸州码头上渔民赶忙收网回港,去东瀛的商贾豪船也一日比一日少了。 赵家老爷素来以胆子大著称,他从前也不是没杀过猪, 后来学做生意,也是亏过不少银子的。可自从拜了财神爷和文昌帝君后, 做生意的路子是越来越广,福至心灵似的,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家业是越做越大, 这才成了咸州第一富商。 虽说有时候做起生意,免不了明争暗斗, 也是耍过无数个手段抢过生意的。一路走到今日,也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他自我认知, 是有一套十分完整健全的经商手段, 遂不肯同旁的商人一般战战兢兢的做着小本生意。 简单来说, 只要是能挣钱的,再大的风险他也愿意冒。就算是旁人跟他说,金子底下有个吃人的怪物。赵家老爷还是照拿不误,兴许还会往怪物额头上敲一拐杖。 如此,赵夫人跟他说破了嘴皮子,讲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赵老爷当着面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点头应是,乖顺得跟圈里养得小绵羊似的。可这一旦不在赵夫人跟前了,背也直了,腿也不酸了。赶忙从名下的铺子里招了一些人,又清点了物质,天朦朦亮,就上了自家的大货船,领着人出海去了。 赵家老爷有一个不太好评价的习惯,但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势必要在妻女身上补回来。如此,他托人从南海千里迢迢运回来两颗夜明珠。足足有鸽子蛋这么大。一颗送妻子,一颗送女儿,还美名其曰送给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 对此,赵夫人十分不屑一顾,将夜明珠连珠子带盒子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道:“跑了以后就别再回来了!现在这个家,我说着已经不算了是不是!” 赵汐朝打外头进来,穿着一袭浅绿色的撒花水仙曳地长裙,腰间缀着一排淡紫色的流苏穗子,走起路来身姿曼妙,甚是漂亮。她俯身,将地上的盒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瞧,见里头的夜明珠浑圆硕大,通身散着莹光,十分难得。 她遂叹了口气,将盒子安置在桌上,这才温声细语道:“娘,您就别再生气了。爹爹干这种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如今海上是不大平静,可我瞧着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爹爹做生意这么精明,怎么可能将自己置身险境呢!” “你啊,现在就知道向着你爹说话!”赵夫人伸手一掐赵汐朝的脸颊,佯怒道:“我是知道你爹脾气的,肯定又是做了什么对不住咱们娘俩的事儿。否则这一阵子不可能这么乖顺。还送夜明珠过来,定是心有愧疚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攥着赵汐朝的手,往自己心口上贴,惆怅道:“我这颗心啊,怎么也安不下来。你说说,你爹这一阵子早出晚归的,可别再在外头养了一个!” 赵汐朝深觉此事非常有可能,可又没有确凿证据,不好擅自开口。只宽慰她娘道:“娘,您别想太多。这满咸州的秦楼楚馆,我都招人打听过了,没说来什么新人。爹爹那人贪图新鲜,纵是在外头养了,也定是不敢领进府的。” 赵夫人又长吁短叹一阵,这才拍了拍赵汐朝的手,勉强露出点笑意:“二房的人,咱们是指望不上了。你二婶那人不是个好相与的。除夕夜也没见着她人,平时也少走动。至于你那几位堂兄。也是不务正业的,学业不成,做生意也差。平日里就喜欢游手好闲,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往后啊,就好好待娘身边,莫跟二房的人亲近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