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而已,成不了大事,就凭他,也想要时瑾的命。” 话到这里。 酒吧的侍应大意,撞了上来,一杯洋酒倒在了谢荡脚边,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谢荡刚要提醒他闭嘴。 包厢里的人已经被惊动了,低喝了一声:“什么人!” 谢荡只得拉着醉醺醺的谈墨宝拔腿往外跑,没有听到包厢里的女人下一道指令,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只说了一句话:“处理干净。” 回忆到此。 开颅手术后缺失的记忆,他全部想起来了,难怪有人开车撞他,原来是要灭口,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对笙笙有那么强的敌意,甚至动了杀意。 “荡荡?”谢大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荡抬头,眼眶微红,神色慌张:“笙笙呢。” 谢大师有点懵逼:“她去护士站还没回来啊。” 谢荡火急火燎的,催促:“快打电话给她,让她哪都不要去!” 谢大师搞不清状况了。 “快啊!”他快急炸了。 “哦。” 谢大师赶紧拨姜九笙的电话,可不通:“关机了。”奇怪啊,刚刚还没关机呀,而且笙笙也不是丢三落四的性子,手机没电的情况很少。 怎么回事?这诡异的气氛! 谢荡直接拔了针头,动作太粗暴,手背被划了一道血痕,立马有殷红的血珠渗出来。 谢大师急了,拉住他的手:“你干嘛,别乱来!” 来不及解释,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笙笙有危险。” 好端端的,有什么危险?谢大师一头雾水,拉着谢荡的手不松开:“你脑袋没好,不能乱走。” 谢荡胡乱用指腹擦了一把手背的血:“你别拉我,要是笙笙出事了,我脑袋好了也没用。” 这是什么话。 不孝! 谢大师甩手,气得脸红脖子粗:“滚吧滚吧,死小子,老子就当没生儿子,生了只狗!” 谢荡扭头就走了。 谢大师:“……” 狗崽子!要不是他腿脚不便,他一定要跟上去,打一顿先!还是不放心啊……谢大师在后面嘱咐:“别又受伤了,有什么情况给宇文小子打电话,别自己乱来。” 谢荡已经跑得没影了。 下午两点,太阳正盛。 初冬季节,江水回涨,风吹来,声音呼啸,水花四溅。沧江码头上,相隔百米,便有一个仓库,堆放了各种出海物资,七号仓库在码头的最里面。 仓库的铁门生了锈,紧闭着,里面,宽敞又亮堂,货架堆得很高,纸箱累叠了几层高,一眼望不到头。 货架摆放在两边,中间,留了一条宽敞的铁皮路,尽头,有两辆仓库专用的取货车,车旁,站了十几个男人,一律都穿黑色西装,戴了墨镜,肤色并非东方人,都是黑人,身形健壮。 脚步声,近了。 尽头,货架前的男人取下墨镜,眼窝很深,瞳孔是深褐色——james,褚南天的左膀右臂。 中南秦家,是褚南天最大的合作商之一,每次交易,来的都是褚南天的心腹,不同于秦家,秦家人从来不亲自参与,唯独这一次,是例外。 james打量着眼前的东方男人:“你是?” 来人个子很高,肤色白,黑发墨瞳,眼眸像星子,滚烫又矛盾得凛冽,不同于西方人的粗狂,男人模样十分精致,清贵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开口,是纯正的英文:“秦家六少,时瑾。” 秦家六少,时瑾。 六个字,嗓音低沉,无波无澜。 james倒是有些吃惊,都是道上混的,怎么眼前人瞧着像个贵族,不禁多看了两眼。他上前,道了句:“幸会。” 时瑾稍稍颔首,没有过多攀谈,单刀直入:“可以验货了?” james爽快地道:“当然可以。”他抬手,示意底下人。 两个提着箱子的黑人上前,开了密码箱,白色布袋装着货,满满两箱,秦中走近,拿出一袋,手伸进去,两指探了探,摩挲触感。 秦中神色微变,回头,道:“六少,货有问题。” 话刚落。 “砰!” 突然一声枪响,在宽敞的仓库里回荡,两方人马,立刻严阵以待,环顾四周,只见货架后面,人影攒动,纸箱上,狙击枪的枪口露出来。 是警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