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男子的声音越发愤怒,甚而细听的话,明显已是有些歇斯底里了。 陈毓抽了抽嘴角,实在是越听越像,那什么,街头无赖调戏民间美女的戏码呀,不同的是正好颠倒了一下。 而那马也正好从私塾那边绕了过来,众人瞧了一眼越发忍俊不禁—— 却是一个清瘦男子正被裹了蓑衣放置在马背上,他的身后则是之前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不独稳稳的坐在后面,双手还以保护性的姿态紧紧的揽着男子劲瘦的腰身。 怪不得男子方才反应那般大,即便身子骨再不好,可这样被保护着靠在女人怀里的姿势,怕是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注意到几人的视线,男子越发羞得抬不起头来,又知道女子性情执拗的紧,也不和她废话,就只是揪住马脖子要往下面跳。 吓得女子翻身骨碌一下就从马背上滚下来,张开手臂,一副随时准备把摔下马背的男子抱个满怀的模样: “好阿玉,你坐好,莫乱动,我下来,我下来行了吧?” 口中说着,探手抓住马缰绳,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你可坐好了,真是摔下来,可不得,让人心疼死?” 最后一句话不觉降低了音调,语气里全是丝毫不加遮掩的疼惜之意。 小心的扶着男人坐好后,猛一抖缰绳,竟是伴着马儿一起在雨里飞奔起来,地上本就湿滑,她这一跑,瞬时溅起一地的水花,两条裤腿一下湿了半截。 “哎哟,好冷。” 女子叹着气,甚而还夸张的抖了抖身体。却依旧牵着马在雨水里一脚低一脚高的跑着,再加上时不时踩到水坑里时长长的抽气声…… 坐在马背上的男子身体顿时一僵,终是一下拽住女子执着马缰绳的手,半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行了,别跑了,上来吧。” “阿玉,你这是,心疼我了?”女子意外之极,瞬时喜笑颜开,仰着俏脸一眨不眨的瞧着男子,忽然反应过来,再耽搁下去,阿玉可不要反悔才好,忙不迭一跃而起,飞身上马。 一直到那匹马没了影子,喜子才回过神来,不住咂巴着嘴巴: “都说东峨州民风彪悍,倒还真是名副其实。” 初时还以为是兄妹呢,这会儿瞧着,分明是夫妻,只这么厉害的婆娘,寻常人怕还真是消受不起。 陈毓抬头,正好瞧见李老汉眼里也全是笑的模样,明显是经常见到这样的情景,不觉莞尔: “瞧老伯的样子,和那私塾先生是熟识的了?” 接触到陈毓探询的眼神,李老汉眼里的笑意却是一下敛去,又恢复了之前老实的有些木讷的样子:“小郑先生是十里外郑家村的小少爷,最是个心善的,一文钱不要,教村里的娃娃们识字呢。就是他那婆娘,瞧着风风火火的,也是菩萨心肠,经常来救济村里吃不上饭的人家……” 陈毓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什么,那边李大娘已然烧好了饭菜,一大盆糙米饭,一大锅鸡汤,上面还撒着不知名的野菜,香喷喷的味儿道,闻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喜子忙从褡裢里掏出锭银子硬塞到两位老人手里: “老伯,大娘,辛苦你们了。这点银子,也是我们的心意,两位一定要收下。”又兴致勃勃的邀请两人一起用饭,李老夫妇却是连道“不敢”,又说灶膛那儿留的还有饭,那儿也暖和,两人就不去凑热闹了。 那边陈毓几个也跟着坐下,每人盛了一碗饭,各自无比香甜的吃了起来,只是一碗饭没用完,几人就慢慢软倒在地。 “成了。”李老汉一步跨出灶间,哪还有之前表现的丝毫老迈?便是木讷的李大娘举动间也多出几分敏捷来,抬脚踢了踢陈毓,脸上露出几分嫌弃: “果然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孩子,这么容易就被撂倒了,早知道也让七爷和大小姐留下来看个热闹了……” 话音未落,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两人抬头,明显吃了一惊—— 怎么七爷又回来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方才还中气十足捉弄七爷的大小姐这会儿竟是横躺在马背上,一点声息也无。 “李堂——”那七爷明显骑马的水平不高,再加上行动不便,一勒马头之下,一个坐不稳,登时从马上栽了下来,好巧不巧,正好落在陈毓几人身侧。 “七爷——”李堂吃了一吓,忙要跑过去,不妨方才还“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