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来到墙根,顺着窗户往里看,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不对,肯定哪儿不对劲。 我敲敲窗子,低声说:“梅姑,我来了,你在吗?” 忽然间,我听到屋里传来很小很细的声音,“呜呜”的,好像谁被捂住了嘴。 我推了推窗户,发现锁得紧紧的,此时顾不得其他,我捡起台阶上的花盆,对着窗户砸下去,“哗啦”应声而碎。我把窗户周围的玻璃碴子都捅掉,然后钻进了窗里。 他们家还挺大,格局是普通的农村家庭,进门是厨房,起居室在两边。 我先到左边的屋子,里面空空的,没人。又到了右边的起居室门前,推了推门,门上着锁。 我往后退了两步,猛地飞起一脚,木门嘎吱嘎吱响,根本没踹开,我脚脖子发酸,心想不能再踹了,非崴脚不可。 我回到窗台,把花盆捡过来,对着门锁猛砸。农村家里的门都不结实,村里没小偷,谁也不会装防盗门。门锁一砸就开,我把门踹开,掀帘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眼前横七竖八全是细线,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一头就撞上了。 我退后一步,屋里的场景惊得我目瞪口呆。 这是一间普通的卧室,房间里纵横交错着很多细线,这些线绷得极直,能看出韧度很强,应该是渔网或是钓鱼线。这些细线贯穿整个房间,根本没法下脚,进都进不去。 我看到在房间正中的半空,浮空着一个人,正是梅姑。 梅姑怎么飞起来了?我擦擦眼仔细看,我靠,梅姑并不是凌空悬浮,她的身体被许多细线穿过,活生生把她拽到半空!身上的鲜血滴滴答答顺着细线往下滴,地上都是红色的。 梅姑没法出声,因为好几条线从她的嘴唇穿过去,还有一条从腮帮子穿过,真就像钓鱼一样。 我都快吓傻了,觉得自己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可从来没看过这样的邪魅场面。 我告诉自己镇定,深吸口气,解开自己右手的手带。这条手带是我临来前在某宝买的,号称求生神器,两头环扣掐住手腕,解开以后,里面藏了一截极其锋利的瑞士刀片。 我用刀片去割细线,线绷得太直了,不用怎么用力,稍微一割就断。只听“嗖”一声,一根线断了,这线快速回收像皮筋一样,然后“啪”一声脆响。 我小心翼翼割着这些线。一下没注意,一根线割断的时候,蹭到手背,立时出现一道血红的伤口。 我暗暗后怕,刚才进门的时候如果傻不愣登往前走,一头撞进这些线里,脑袋割掉不至于,至少全身都是血口子了。这些细线韧劲足,绷得紧,摸上去跟刀片差不多。 我一边走一边割着线,满头冷汗,走在这里不亚于刀光剑影。 梅姑在半空中“呜呜”叫着,汗水夹着血水滴落。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不远处的空中,一根细线的结上,盛开着一朵纸做的假花,正是鬼堂的标志。 我两条腿都在抖,鬼堂的香童道行也太他妈高了,简直匪夷所思。满屋子的鱼线,那男人是怎么弄出来的? 第五十七章 出手 我小心翼翼用瑞士刀片割着鱼线,就算再小心,也免不了被划伤几次。手上鲜血淋淋,都是伤口。好不容易,我才来到梅姑的正下面。她身下是一滩血,鞋踩在地上都黏糊了。 我仰头看着她,心惊肉跳。这女的怎么也得一百一二十斤,就被这些线串在空中跟烤乳猪似的,看着都替她疼。 我小心割着鱼线,梅姑右腿上的线先断了,她的腿顿时耷拉下来。身体其他部位还挂着,就一条腿耷拉,加重了她在空中的负担,梅姑疼得“呜呜”直叫,脸色煞白。 我不敢动了,梅姑在上面“呜呜”叫。我看向她,她拼命给我做脸色。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让我快点,别这么让她受零罪。用鱼线穿人,挂在半空里,这是谁想的?简直是天才,跟古代凌迟处死也没啥区别了。 我顾不得许多,赶紧割断那些鱼线,这些鱼线收缩力极强,堪比弹簧,断了之后马上弹回去。鱼线这么一收缩,就迅速从梅姑的器官里抽出去,那滋味真是疼得难以想象。 梅姑头上的线我实在是碰不到,只能把下面的线都割断,梅姑大半个身子已经得到解放,她挥着手,示意我把瑞士刀片递给她。 她要自己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