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又不是他晚辈。”这十里八乡,兄弟阋墙的多了,谁又能把谁怎么样?又不是官宦人家,不管内里是不是烂得发臭,外面也得粉饰太平。 “娘的话你听不听?给我坐着!”闵氏鲜少如今天这般疾言厉色。她想得更长远一些。儿子将来还要考功名,不能因为那两口子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女儿也还没说亲呢,她以后是要把女儿说给守规矩的人家的,万一让人家误会自家没家教,女儿怎么办? 杨鹤发现母亲动怒,不敢再妄动,只是小声嘀咕:“赌这东西沾上了,那就是无底洞,填不满的。” 另一边厢,杨崎也是忍着气:“你听谁说人家打赏了百十来两?说破大天也才二十两,拿回来就一直延医吃药,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就那点钱,还是你侄女拿命换来的。” 周氏道:“怎么就是拿命换来的?我刚才瞧着雁回气色不错,比我们莺儿好多了!” 杨崎这下更生气了:“我是真的没钱了,你们逼死我也拿不出来!” 杨岳也生气了,一拍桌子:“杨崎,我可是你大哥,你把我往死路上逼?你家里有良田,有鱼塘,有果园,随意变卖一些产业,也够救我们一家老小的命了!” 跟人借钱还这么嚣张?杨雁回觉得这人真离谱,可是看闵氏的态度,又不敢轻言放肆。 杨崎丝毫不退让:“大哥,我也是有老婆儿女要养活的,难不成你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我早说过了,要好好管教鸣儿,千万不能再叫他赌了,可你就是不听。好好的孩子,都……都叫你给惯坏了!” 杨岳怒道:“还反了你了?你如今架子是越来越大了,被人叫了几声杨老爷,你还真当自己是‘老爷’了?还敢不认亲哥哥了?你别忘了,你娶亲是我和你大嫂给张罗的,你成家立业的本钱,还是我给你的!” 闵氏听得这话,气得一阵哆嗦! 周氏急道:“大兄弟,这次鸣儿真是做得过了。他欠了大兴赌坊五十两银子!大兴赌坊是什么背景?官宦人家的子弟都敢逼债,何况我们鸣儿。人家围了我们的院子,再没有银子拿出去,可是真的要烧了房子,再砍了你侄儿的手呀!” “五十两?”闵氏终于坐不住了,“这还让不让我们过日子了?咱们家一年到头才挣几个钱?”她起身往堂屋去了。丈夫此刻也是硬撑,她再不去,杨崎素来抹不开兄弟的面子,定是会乖乖就范的。每回都是哭着嚷着说人家要扒房子砍人,可也从没见他们真出过事儿。拿这个威胁她们出血汗钱,算怎么回事? 杨鹤坐不住,也跟了过去。杨雁回虽也想去瞧热闹,奈何有心无力。她心道,这对夫妻好不要脸,闵氏和杨鹤都是讲理的人,只怕不是对手。就好比葛氏便从来都不是苏姨娘的对手。 果然,闵氏和杨鹤去了,也压制不住这对存心闹事的夫妻。待闵氏很强硬的表示,自家一文钱都不会出后,事态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杨岳和周氏开始大闹。一个拍桌子跳脚骂弟弟,一个躺地上嚎啕大哭。杨鸣一直跪着不敢起身,直求叔叔救命。于妈妈和何妈妈这时候都识趣的躲在灶间不出来。 街坊邻里听到动静,很多人过来看热闹,人挤了一院子。很快,里正也被惊动了。 周氏一边哭,一边指着杨崎,嘴里还是那番话:“公爹走得早,我和他爹也没亏待大兄弟啊!我们给你娶了媳妇成了家,给了你房屋田地,你这时候……” 里正过来的时候,正听见这番话,当时就喝道:“杨岳,还不把你媳妇儿拉起来,哭哭啼啼给人看杨家的笑话吗?” 里正姓庄,名山和,已是年过五旬,在村里辈分也大,很多同龄人还得叫一声叔叔。在青梅村,“庄”和“焦”是大姓,两个姓氏占了村里一半的人口。庄姓的长辈,又是积威多年,是以里正说话很有用,周氏也不哭了,杨岳忙去扶自己婆娘起身。 庄山和进了堂屋后,直接坐到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也气得抬手用力一拍桌子:“老大,你对老二说这种话不亏心吗?我和你们爹打小一起长大,他这辈子过得多不容易,我比你们兄弟俩都清楚。他辛苦一辈子才攒下一点家业,结果还没等老二成亲就和你娘双双去了。没错,你是给老二娶亲了,那是你爹娘生前给说好的亲事。你守着你爹的家业,却一点也不想着给弟弟操持。随便弄了头驴子,就把老二媳妇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