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家里人投来的目光,只得尴尬地笑笑,“当今圣上……可真是博学多才,君子不器,真乃寄托了对殿下的殷切期望……”人家是皇子,准你叫表字那是瞧得起你,你却不能真就巴巴地叫上了,人家叫你伯父你就真是伯父了?这岂非跟当今圣上攀兄道弟? 这边姚庸一脸的忐忑,那边众人更是神色各异,有惊诧的,有嫉妒的,有怀疑的,更有对云棠刮目相看的。 不过所有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在心里藏着一丝的不满,这六皇子也忒不会办事了些,既然来了姚府,自然就要顾及到一家之主的体面,这姚府里当家的自然就是姚禧,这倒好,就算你是冲着云棠来的,可也不能把正经的老爷凉在一边儿,对那姚庸却是又搀扶又聊天儿,还若无旁人的送了盒儿荔枝,这也太明显了些。 不过这不懂事儿的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谁还能说些什么? 李芳菲站在一旁,瞧着自己的丈夫尴尬地瞧着那盒儿荔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往挤出个大大方方的笑容上前,一双雪白的手腕将锦盒接了过来,“殿下跟小女云棠交好,今日还特带来礼物,这等稀罕物什咱们还是第一次见,既然殿下赐给咱们姚府,那就好好带下去洗了,各屋儿分一分,也算托了殿下的福尝尝鲜儿!”语中说的是赐给姚府的东西,自然也就免了几分的尴尬,又忙叫下人接过锦盒带下去收拾,这才又回头跟李连致谢。 李连似是没听出什么异样,只是冲着李芳菲礼貌微笑,又进正堂喝杯茶水攀谈了几句,这才要告辞回宫,当然,得带着云棠。 姚庸李芳菲夫妻两个虽是极舍不得,可毕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叫丫鬟收拾好了云棠的东西,亲眼瞧着女儿上了马车,往宫里头去了。 *** 而这头云棠正端坐在马车里头,正疑惑着李连此行来的目的,却见车帘儿忽地被人掀开,李连呲牙笑了一笑,径直钻进马车坐在了云棠的对面。 从姚府出来的时候两人是分乘两轿的,就算民风再过开放,可毕竟男女有别,同乘一车就有些说不过了,如今李连这么一来,直把云棠吓圆了眼睛。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李连瞧着她那皱眉瞪眼的模样就觉好笑,仔细瞧着,那两弯细眉之上被皱出了两只小坑儿,因着皮肤本就白皙,真真可爱至极。 李连噗嗤一笑,“你是问我跑上你的马车,还是问我到你家来捣乱?” 云棠更气,她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无赖?不过他和她到底地位不同,还是谨慎行事的好,“殿下,我不是已与你说好了?你今日这么一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连嘴角上扬的厉害,“什么意思?自然是接你回宫……” 云棠甚是无奈,遇上这样的人,打不得说不得,本就身份特殊,再加上那张厚脸皮……“殿下,您今日特来接我,下官实在是受宠若惊,可日后……还希望您万万不要如此了,这……与您身份不符,况且……” 李连知道她心里头想着什么,“况且,还那么不通人情世故,那一盒荔枝送的,叫你父母在姚府更加成了众矢之的?”见她不再出声,知是自己猜对了,又抿嘴含笑,“可你该是不知,这世上的人可不都是你想的那般,事实是,在有些人面前,你越过谦卑他就越想要压你一头,时间久了,那些人成了习惯,非但不会对你更加友善,反而会蹬鼻子上脸,贪婪成性……” 他这话说的极为认真,云棠瞧了瞧李连的脸面,又连忙低头,不觉暗暗心惊,她果真不会看人,本以为这李连是个缺心眼儿的纨绔,今日才知这宫里头长大的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可听他这语气,该是对自己的家庭了如指掌的,他住在宫里头,又是怎么知道这岐州姚府的琐事呢? 而且……他今日突然造访,还帮了自己,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难不成他还对自己有什么心思?自己背上的伤疤,他真个不在乎? 云棠轻轻地抬头,“殿下……您还没回答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