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是天问被惯得最不成人样的时候,尽欢发现沈扈这个家伙,每天都十分殷勤地往她府里送东西给天问。 本来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这两个人究竟也是在生死边缘共患难过的,关系亲密也是正常。 可是,尽欢渐渐发觉天问有些不对味儿,总是时不时地提起沈扈,而且每次提起的话头儿,都无比的生硬。 尽欢好歹是混迹官场多年、油嘴滑舌一把好手,天问这等道行在她面前还不原形毕露? 不过,这个小孩子可能也只是人精了点,尽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去。 而她真正开始忍不住发作的,是天问问出了这句话: “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噗—— 她一口老茶喷了出来,劈头盖脸淋了无辜的阿丧一身。 阿丧抹了把茶水,道:“天问你个小豆丁……” 天问可怜兮兮地道:“丧哥,又不是我喷你的,你干嘛只骂我?” 阿丧道:“记住,你姐,我家姑娘,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骂的。” “嗯——”尽欢对这句话深表满意。 天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尽欢伸出双手,揉住他的脸蛋子:“实话告诉我,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天问摇头:“我答应了沈大哥不能说。” 尽欢冷笑:“果然是沈流飞这个老奸贼!” “哎?你怎么晓得是他的……我可没说出去啊!”天问惊恐地瞪大了小眼珠子。 尽欢慵懒地瞄了他一眼,天问只得吐了吐舌头。 * 沈扈在天问出门玩儿的时候,于拐角处把他揪住,问:“喂,小豆丁,怎么样了?” 天问为难地晃晃脑袋:“沈大哥你放过我罢,阿姐已经看出来是你了。” 沈扈一点也不惊讶:“早知道你年纪小,道行浅,哪里能瞒得过她。算了,让她知道更好,她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只说你是……是……老奸贼。”天问回忆了好久,记住了这个词。 “老奸贼?”老,奸,贼,哪一点能跟自己沾上边?真是匪夷所思,“那你在阿丧身边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打听到她喜欢什么人啊?” 天问懵懵懂懂的,直接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 天问的意思是去问阿丧,可惜汉语的“他”和“她”同音,沈扈愣是听成了问尽欢。 “你说的也有理。”他沉吟片刻,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应该直接一点。 天问朝他扮鬼脸,眼睛鼻子挤作一团,可爱地嘲笑他傻。 沈扈一把捏住他的脸,把手里的糖葫芦交给他:“小人精,还敢嘲笑我。不过,算你这次帮了我的忙,走罢!我带你玩儿去!” 天问欢天喜地,而沈扈却心事重重。最近过年喜气洋洋的,朝中没有什么大事要处理,他一颗闲心就骚动不安了。 咱们曾经的顾大人无官无爵,手上的钱也不多了,也没什么想重新再来的心,仿佛是个最纯粹的她。 若是把她重新放在朝中,沈扈指不定又要下意识地和她作对起来,现在可好了,没有那许多顾忌,自己何不趁机向她表露心迹呢? 可万一,她又像上次一样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抵死不承认该怎么办呢? 又或者……她拒绝自己,又该如何?像平时一样死皮赖脸地继续纠缠么? 大过年的,这样子不太好罢…… 他头一回这么心乱如麻,一个劲儿地倒吸着气,挠着头顶。 * “该想个什么方式呢?”沈扈回去后跟家里那两个愣头愣脑的汉子商议,“你说我这平时鬼点子一抓一把,该到用的时候憋不出一个主意。” 扎鲁无情吐槽:“主子你平时也是愣头愣脑的比我哥俩好不到哪儿去,哪里鬼点子一抓一把了……” 沈扈拳头一抓:“给我把关注点调回来!” 扎鲁嘴角抬起个鄙视的弧度:“主子你追女孩,我们两个大老粗哪里能帮上什么忙?” 沈扈道:“哎呀你别老哪里哪里的,听得人头大。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你们俩就等于多俩脑子啊!快点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的表白方式?” 和折补刀:“主子你觉得像顾尽欢那样一个满脑子家国大业的女人,再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用在她身上有什么两样么?” 沈扈乍一听,居然认为很有道理:“那我……” 扎鲁随口一说:“我们两个打了二十几年光棍了,主子你好歹和萧劝云在一起过,比我们经验丰富啊。” 和折暗扯他袖摆,差点把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