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榕小心翼翼地道:“师父……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是不是因我走失,皇上责罚了你……”还未说完,田榕身上便受了一拳,他师兄道:“责罚?你把朝廷的命令当做儿戏么?师父被……” “不要说了!”萧先生斥道。随即他对田榕嘿嘿地笑道:“虽然朝廷明面上封了我官职,可个中辛苦,不是你这个这些年花天酒地人能明白的。” 田榕流出泪来:“师父……我愿意将功折罪。” 萧先生一摆手:“有你的机会将功折罪。”又道:“先把他关起来。” 田榕的几个师兄道:“是!” 田榕被带到了王府中一处看守甚严的阁楼内,门啪的一声关上了。田榕扭着被绑缚的身子四望,却发现囚笼中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他惊道:“王世子,您怎么在这儿?” 济北王世子也看着田榕,他倒是没有被绑缚的,只是一个人坐在桌前,他警惕地问:“你是谁?” 田榕道:“我是汉王的使者。” 济北王世子唰地站起身,望了望窗外,低声道:“你可有信物?” 田榕道:“我随身带的印鉴与信笺都被收走了。但汉王有一封给济北王的信,我缝在连襟里,他们没发现,你若有小刀,便可以取出来。我叫田榕,是汉王帐下……” 济北王世子摆了摆手,打断道:“我知道你。”说着他走上前来,给田榕松了绑,“你是汉王说客,当年平戎地,便是你怂恿女戎王自立。” “世子认得我?” “我不认得你,只是我听人说,你长得白皙,脸庞圆润,脸上还有酒窝,可不是么?我现在手中没有利物,取不出那封信。你告诉我,汉王是怎么说的?” 田榕把古骜信中的内容复述了一遍,济北王世子不语。田榕问:“世子您怎么在这里?” 他苦笑道:“我失宠了。之前一直是我力劝我父亲引汉拒雍,父亲知道雍驰此人难以为伍,若是臣服,怕是也要像巨鹿郡那般交出兵甲粮仓才罢休。雍驰练的虎贲十分骁勇,周围郡县的部曲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有骑兵呢。而汉王对济北也无觊觎之心,还曾是我族叔简璞的弟子,所以父亲便答应割地。可是我没想到,济北三城改制的事,父亲还是大怒。后来萧先生来了,他那个人,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我父亲也拗不过族中重压,又听信了萧先生之言,所以已经率济北归降朝廷了。” 田榕的脸上还有泪痕,这时眼睛却亮亮:“那为何雍驰仍然派兵在济北城外与汉军交战?仿佛争夺济北?济北也无虎贲进驻罢?而且我听说……济北许多世家长老都跑到御前哭诉……” 济北王世子愣了一下:“……我不知道,还有这事?父亲已经归降了朝廷。他们关我在这里,便说是怕我走漏消息……” 田榕“呀……”了一声:“糟了!他们怕是要以济北做局,引汉王入瓮……!” 第205章 (捉虫) 太阳升了起来,光辉洒满了北地的原野。汉军中军大营撒酒祭天,阵前斩了百名虎贲的俘虏壮行,讨伐雍驰的檄文更是传遍天下。 而此时,廖清辉的虎豹骑与虎贲,在济北城外已分出了胜负。虎贲的残兵只剩五千人,退回巨鹿,在京畿之地的大营晨间出兵奋武军五万,威慑济北。廖清辉心道:“雍驰刚至于北,不入上京,却入巨鹿,济北便成了此局重中之重。得济北者,便能连子。因此汉王才将虎豹骑予我,领我守在济北城外。便如楔子,嵌入局中。” 古骜骑在马上,身后是十万带甲的汉军骑兵,在距离巨鹿不过十里的地方,遥望着巨鹿郡城。 “廖将军那边战况如何?”古骜问道。 “尚未得报!” “再探。” “是!” “报!廖将军得胜!”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