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纪轻轻便被拜为副将,即便在与世隔绝的琉璃别宫也到处流传着他的英雄事迹。 如此想来,三皇子能将他招揽在麾下,定然也是个心系天下之人,只是不知当今皇上为何对他的胸怀本领视若无睹,四个皇子中连年仅八岁的四皇子都被封了王,偏偏唯有洛长念还只是个皇子。 见她竟是淡然接受,洛长念倒有些意外,只是并未多言,酒盏之后的笑容更是深了一重。 他向来惜才,自然不会留她在琉璃犯险。 这次本是他与洛长策的一场豪赌,甚至以命相搏,现在看来,是他完胜。 太子洛长容二十六岁生辰的前晚,他在春水榭与一位故人会面,湖心亭孤立于春水河中央,本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不知为何竟走漏了消息。 一向与太子颇有罅隙的洛长策与太子突然亲临春水榭,照常理而言,他本不会避讳太子,但那晚却不得不避。 太子为人宽厚仁慈,却太过容易轻信他人谗言,更何况,他那晚所见的故人,是曾经的太子妃顾凝。 纵然太子已在盛怒之下休妻,可她却注定是太子无法治愈的伤痛,更是所有人在太子面前的忌讳。 而最该忌讳的人,是太子妃曾经心仪的自己。 所以,他只能跳入寒水中躲藏,现在想来,竟狼狈得像是被抓的奸夫一般。 纵然太子很快在顾凝的冷漠嘲讽之下羞愧离开,但从小身子孱弱的他还是得了风寒。 更让他猝不及防的,是在他回去的路上,才得知太子与洛长策已经在寝殿等他。很显然,太子还是听信了洛长策的话,怀疑他与前太子妃私下会面。 就算能很随意地找个理由将出宫之事搪塞过去,但洛长策显然早有准备。 “我记得琉璃别宫的藏书阁好像收藏着一本《千行记》,乃是孤本,三弟也知道皇兄除了圣贤书之外最好游记,倘若三弟能不辞辛苦连夜将此书取来为皇兄祝寿,可是再好不过了。”洛长策笑得别有深意,“毕竟三弟也曾在军营督军,身子也比以前健硕许多,若是没有不小心遇个水得个风寒的话,此行应该不是问题吧?” 太子没有反对,看他的目光丝毫不掩怀疑与疏离。 他淡然一笑,忍着所有不适,欣然同意。 只是在城门换马时,他已与云宣偷梁换柱,束着玉冠拿着令牌连夜赶往琉璃的人并不是他。 待他风尘仆仆地将《千行记》奉在太子寿宴上后,突然昏倒。 太子听到太医对他彻夜赶路受了风寒的结论,心中大悔,正要将他送回宫中休养,洛长策却突然借口逸王府有神医坐诊,要将他接到王府医治。 与他一同来赴宴的云宣还未进入宫门,突然便接到了被调去岭南协助镇国大将军向东灼镇压动乱的旨意,而且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不久之后,他开始被秘密押送到了琉璃别宫,昏迷不醒。 一切惊涛骇浪都有归于风平浪静的时候,竹林深深,灯下亭中,有两人对饮。 “岭南的动乱似乎并不简单,本是一群乌合之众,却竟然能战无不胜攻占几座城池,在短短数十日便惊动朝野,使皇上不得不同意由向将军领兵镇压的提议,而不久之后又将我调离京城,看来逸王这次是想一石三鸟。”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云宣眉目微锁,“他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甚至不惜动用那么重要的棋子。” “听说是林副将亲手将向将军推下了悬崖,”轻叹一声,洛长念惋惜道,“林副将追随他也有二三十年了吧,几乎每一场硬仗都与他同生共死,没想到竟然也是二皇兄的人。” “向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最信任的人就是林副将,若非我亲眼所见,也实难相信他会这么做。”云宣云淡风轻地道,“若非向将军被挂在枯树之上,而我又及时赶到,只怕他的一世英名会就此断送。” “你虽然在向将军麾下多年,但他一直对你若即若离,此次你又救他一命,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洛长念有些责怪地道,“不过那可是万丈悬崖,也不知下面有什么豺狼虎豹,你竟然敢孤身一人下去救他,是不是太冒险了些?倘若你和向将军都有个三长两短,可教我如何是好?” 眸底波澜暗涌,云宣却只是淡然道:“我只知道,他不能死。” 洛长念面色一缓,问道:“还好那个时候你们已经在回京路上,我记得那座山就在琉璃附近吧?” “是,找到向将军后,他大病了一场,我便就近找了家农户稍作休整,又去附近镇子上抓了些草药。”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他道,“正如殿下所言,还好就在附近。” “向将军有你,我有苏姑娘,我们都是命好之人。”洛长念亦微微一笑,融了纱灯洒落的烛光,“可惜了二皇兄费尽心机,到头来却是白忙一场。” 他不置是否,却道:“逸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