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艰涩,鼻音浓重,叫人听着心中已生出不忍,沈苏姀一步步走到苏瑾身后,再度将她的手腕攥了住,在开口时,语声终究带上了哽咽,“四姐姐,我是彧儿啊……” 这句话落定,苏瑾的呼吸都屏了住,却固执的不曾回头,被沈苏姀攥着的手亦在使力挣脱,沈苏姀隐隐等听到外头的嘈杂,更觉得有一只队伍正朝着栖凤宫而来,心头一紧,她两只手将苏瑾攥了住,“四姐姐,当日我身死夕阳谷,后借沈家五小姐的身体还魂,四姐姐,你知道我是谁,我为姑姑和大殿下翻案,我算计权阀,四姐姐,我是……” “你不是!” 苏瑾否定的斩钉截铁,腕间内息一提甩开沈苏姀的手,大踏步的朝那白玉主座走去,一边走一边语声森寒道,“洛阳候魔怔了,竟敢冒充我苏阀少将军!” 沈苏姀闻言眼瞳一缩似被针扎,听着外头的响动一颗心更是跳若擂鼓,连忙跟上去几步,语声切切带着哽咽,“四姐姐,借尸还魂之事当属怪谈,你若不信,稍后自有时间来证明,四姐姐,外头御林军处处寻你,很快他们便会找过来!四姐姐!” 沈苏姀说的极快,苏瑾却走至那白玉主座之前,眸光复杂的看了那白玉主座一眼旋身落座,而后深深看着沈苏姀冷冷一笑,“荒唐至极!” 沈苏姀粉拳紧攥,几步便至苏瑾身前,一双眸子切切盯着她道,“四姐姐忘记我十二岁那年生辰,四姐姐为我制备裙装,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着女装,四姐姐忘了?” 苏瑾看着沈苏姀的眸光终于有了巨大的震撼,同一时刻栖凤宫外亦有了不小的动静,沈苏姀双眸一寒一把握住苏瑾的手,转身就要拉着她入内室,“姑姑曾告诉我这内室之中有一处暗门,我们从这里走……” 眼看着苏瑾已经被拉着走出两步,可她却忽然甩开了沈苏姀的手,沈苏姀回身,便见苏瑾眸光复杂的看着她,那模样,分明是又惊又疑又痛又怒,却绝对连半分的喜色都没有,沈苏姀一颗心在下沉,听到外面似乎传来兵戈相击之声当即想也不想的朝苏瑾攻去,沈苏姀只为了制住苏瑾,招招都朝着她的肩臂而去,苏瑾稍有怔愣便回过了神来,那一刹,她周身竟生出两分迫人的杀气,内息一出,招招夺命的朝沈苏姀袭来! 沈苏姀心中大惊,没想到苏瑾在此刻竟要如此和她开打,眼见得情势危急,她也顾不得许多,当即提起全部内力朝苏瑾而去,苏瑾的武功并不比沈苏姀差,且两人的武功都是刚柔并济的路子,一时之间竟然难分出个伯仲,某一刻,苏瑾终于露出破绽,沈苏姀见状便要打上去,苏瑾心知自己要输,却竟然身子一转将自己命门露了出来,沈苏姀见状大惊,慌忙收手后退,便是这么一刹,苏瑾已欺身而上一把卡住了她的脖颈! 纤长的十指细腻却有力,沈苏姀受到如此致命的桎梏下意识就拔出了袖中匕首,匕首扬起本欲虚晃一招逼迫苏瑾后退,奈何苏瑾却根本不把她的匕首放在眼里,若是旁人沈苏姀大可一刀割了脖子,可这人是苏瑾,沈苏姀挥至半空的手一顿只得险险收手,苏瑾见状眼底的沉暗不仅未松半分,却是寒光一闪卡着她的脖子便将她顶在了那白玉座上! “砰”的一声闷响,沈苏姀重重的坐在了玉座之上,苏瑾一脚踏在玉座边缘,死死的将她的脖颈卡抵在玉座靠背之上,沈苏姀手中握着匕首却挥不下去,喉咙发疼,呼吸被制,面色一瞬便煞白起来,在她咫尺之地,却有一双透着狠光的双眸…… “你当真是……” 带着疑问的一语落定,沈苏姀立刻目光肯定的看着苏瑾,苏瑾看懂了她的意思,唇角却残忍一笑,继而语声森森道,“不,你不会是彧儿……” 沈苏姀双眸一睁尽是想要辩白之意,苏瑾却猛地收紧虎口掐的她说不出话来,看着沈苏姀面上的痛苦之色她眼底闪过两分讽刺,“倘若是彧儿,她怎会为大秦之臣?她怎会在太后面前尽孝?她又怎会……爱上杀父仇人的儿子?!” 森然之气迎面而来,沈苏姀面色一僵,连那挣扎的动作了顿了住,看着她这模样苏瑾唇角的笑意趋冷,“我的彧儿早就死在了夕阳谷,和她的父亲一样死在了帝国军队的杀伐之下,光是为苏皇后和大殿下平反怎么够呢,她若是还活着,势必早就取了狗皇帝的性命,她那样的性子,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家人被冤枉被屠戮,她最爱自己的母亲,怎能忍心看着她葬身火海被活活烧死,她对四个姐姐又敬又爱,又怎能忍心看着那些禽兽一个又一个的将她们当做下贱的妓女来糟蹋,你知道吗,那些下等兵以玩弄贵族女子为荣,千方百计拿她们的身子取乐,活生生的将苏阀三位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