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放在竹匾上,继续晾晒,等到硬邦邦的,一折就断,水分就都晒干了,可以放在垫上干草的木盒里收藏了。 要是想要更长的粉丝,就得出动专用的压粉丝机了。 这个机器其实更像个支架,在炉台上放上大铁锅,支架四脚稳固地立在炉台上,让支架上方放面团的木斗正对铁锅中心。 取一些已经晒干的红薯淀粉,浇入滚水搅拌,等面团稍冷,就可以放进木斗里,木斗的底上有许多小孔,盖子上连接手柄,用力压下手柄,面团就被压得从木斗底部的孔里出来,落尽下面的大铁锅里。锅里烧上滚水,只等粉丝一落下,就用筷子不停搅动。 粉丝捞出来放进冷水里一过,盘成一束一束挂在竹竿上晾干,就变成半透明的浅褐色。 红薯粉条就是这种颜色。 吃的时候直接放进滚汤滚水里一煮,又变成半透明的,吃的时候滑溜溜的,倒吃不出多少红薯味儿了,不过,它比土豆粉条更能吸取汤汁的滋味。 何田最喜欢在香菇山鸡汤里加入红薯粉条。那滋味,一个字,香。 易弦从前的食谱里少有红薯,何田去年的红薯收成一般,自己吃和留种都勉强,就没费事做红薯粉条,所以易弦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他觉得很是新奇,就主动包揽了做红薯粉条的工作。 过了几天,再收土豆时,何田说要做土豆粉条,他俨然一副熟练工人的样子。 易弦压粉条的时候,想到去年这时候,何田一个人在家,连条狗都没,收获,清洗,分种,晾晒,收藏,切土豆,榨淀粉,压粉条……全是她一个人做的,看她的时候眼里充满怜惜。 和何田一起把土豆粉条挂在竹竿上晾晒时,易弦突然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亲,何田一脸懵懵的对他微笑,他说,“我以后再不会让你自己干这些活儿。” 何田抿着唇一笑,半晌才重重地“嗯”了一声。 第一次霜降后,何田和易弦去了南瓜地,看到南瓜叶子和南瓜上虽然也结了霜,但是太阳出来后又跟没事一样,最大的那颗南瓜现在抱起来至少有十公斤了,胖鼓鼓的屁股是金黄色,靠近蒂的地方还是墨绿色,肚子上是墨绿和金黄交错的花纹。 何田跟易弦说,“我们就留着这个南瓜大王,让它长老,里面的籽做明年的种子。” 易弦所有种植知识和技术都是何田教的,觉得她说的绝不会有错,“好啊。” 老南瓜的滋味和打开后的样子都和嫩南瓜不同。 易弦抱了一个比南瓜大王稍小些的老南瓜回去,先切掉屁股,剩下的用干草包好放进地窖里。 老南瓜的中心已经空了,里面是鲜黄色的瓤,丝丝缕缕的,上面结的全是指甲盖大小的南瓜子。 易弦一边掏瓤一边说,“南瓜子可以当零食吃,还挺好吃的。” 何田一听,赶快把南瓜子都挑出来,放在一个小竹网里,用水冲净了上面粘着的丝缕,放在竹匾上晾晒。 易弦只吃过南瓜做的各种美食,至于是什么部分做的,怎么做的,并不清楚。 何田闻到南瓜瓤一股甜甜的味儿,就说,“我看这个瓤没准可以煮在粥里。” 这提醒了易弦,“南瓜浓汤就很好喝,汤黄澄澄的,上面再洒上肉桂末和鲜奶油,趁热喝,香浓顺滑得像绸子。” 何田一想就猜了个大概,“这不难,南瓜削皮蒸熟了打碎,过筛,再加上香料煮滚就行。” 当晚,她就做了南瓜浓汤。 没有肉桂末,何田在汤上洒了些灰豆角磨成的细粉,一样香浓。 当然了,她做汤也是有自己的秘诀的,她在用搅拌机打碎南瓜块和南瓜瓤时,加了一块猪油一起搅。这么做出的汤,当然又香又顺滑。 除了南瓜汤,易弦还大力推荐南瓜派。 何田问清南瓜派是甜是咸,酥皮有多厚是什么颜色口感如何,派心是软是硬,心里就有数了。 她蒸熟了一块南瓜,把瓜瓤剥出来捣成泥,再加入三个霸王蛋的蛋黄和砂糖蜂蜜一起搅拌,蛋白交给易弦打发。 南瓜泥搅拌好了,倒在一个细孔竹筛子上用木铲来回刮动,过筛后的南瓜泥细腻无比,然后再拌进去打发的蛋白霜。 何田猜着,易弦从前住的城市有养牛的,所以有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