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颐殊你说要怎么办。哦她已经说了要怎么办,她叫我自己受着。 - 隔天我去见她,这次倒是开了门。她不太高兴,谌辛焕说已经教育过她,也不知怎么教育的。但这“教育”似乎卓有成效,欢好之后她抱着我:“谌辛焕是不是在逼你?” 她怎么知道,没有人跟她说过才是。而且,逼?我最讨厌别人逼迫。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为好,如果她知道,是帮他游说,还是劝我拒绝,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工具必然不是谌辛焕要的。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答案。 她不在意我的死活,在明哲保身这方面她有用不尽的智慧,和多余的清醒。 谌辛焕不喜欢她很简单,他想做霸王,她不会是虞姬,她不会自刎,起码得赐一杯毒酒或一段白绫。装作全身心奉献给他的那种女人可能还有点希望,但我看她连装都装不像。 她最好乖乖听谌辛焕的话,只要为他所用,远不到赐毒酒或白绫的程度。如今她还想着以男女之情绑住谌辛焕,他更不会拿她怎样,只是幼稚到贻笑大方。 她贴上我的胸口,开始假装可怜:“你别跟王爷吵架,你不来……我怎么办。” 就在那天,我给尹辗带去给皇帝的药里加了点让人“生龙活虎”的药物。他服用后感觉良好,精神头十足,亢奋数时辰。问太医院,太医院不知情。他召我前去询问,我如实相告。 听闻是我给谌辛焕看病后,他说:“你给睿顼王用的就是这种药物?” 我跪地俯身请罪,“草民瞒着王爷私下使用这种药物,是想让他感觉不到痛苦。这种药效果只能维持几个时辰,对身体无好亦无坏的影响,他的病该是怎样还是怎样,大抵是药物的效果给他带来了好转的错觉,其实无半点希望……请陛下明鉴。” “竟还有这样神奇的药。”他惊叹不已。 佐寻春跪在旁边,“陛下,这江湖郎中的药不可……” “尹侍中说他服用过也没问题,徐太医检查过也无毒。量他不敢毒害天子,你要这么说,是说尹侍中,徐太医联合起来要谋害朕吗?” “这……”他不敢说什么了。 宣退之前他说,“继续给他用,吊着他一口气。” 我本来后悔交出这种药,师父说如果这种奇药被世人所得,可能会被拿去行骗,它本就是一种掩盖病痛的安慰性作用药物,没有实际疗效,容易延误病情,夺人性命。但是她蹭着我的腿,用软软的声音问我,王爷今天赏了我两块翡翠,你想不想看? 他娘的什么药什么骗,我只觉得头皮酥麻,飞在快乐云端。 惟一觉出我有异的是寺庙的主持圆静大师,后来又上了一趟山,去了巯龙寺。他说你神魂颠倒,魂不守舍,像被妖物所缠,若你没有大抱负,看你年纪不小了,当娶良人为妻,收心归家,切不可与妖女再厮混下去,若你有大抱负,事不成,两眼空,迟早被毁。 蒋昭宁诸逼问我妖女在哪里,我说在梦里。她每晚都来梦里跟我缠绵。 圆静大师说,妖物在梦,在身,在天,在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心。心不净,眼不明,则污秽孽障缠身。人弃常则妖兴。 意思是说,人把常丢掉了,他就是妖怪,妖怪是人变的。 蒋昭宁诸紧张地问:“那这个邪祟,怎样才能赶走呢?” 圆静大师答曰:“邪物在心,外人,爱莫能助。” 我只觉得好好笑,兀自笑了半晌。 怎么会觉得目前的处境很好,还想一直维持下去。 她说她讨厌我,一面讨厌一面与我虚与委蛇,会不会有天就做真,不觉得那些虚情假意很难演出来,可以自然而然,发自内心? 这一切都不对,都是错位。但她用从未有过的娇声软语跟我说话,哄我开心,尽管知道非出自本心,我仍无法控制,甘之如饴,大抵这就是所谓的权利。 她在君王身边,不也是做这些,有得选吗?为什么我不可以。 “若未来世众生等,或梦或寐,见诸鬼神乃及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叹,或恐或怖……未得出离,无处希望福力救拔,当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愿离恶道。” 走之前送了我一本《地藏菩萨经》。 晚上我在睿顼王府,在她的娇喘呻吟中想,去他娘的圆静大师。 我早就被毁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