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的邝埜、王文略和张有成。 邝埜苦笑道:“说来惭愧,虽有一些小利,可也只是勉强支撑。” “原因出在哪里?”张安世凝视着他。 邝埜道:“有三个原因,其一是规模,现在市面上,确实对纸张的需求很高,可有的作坊,却已开始增加了规模,这规模增加,使的他们平摊了成本,价格比我们更有优势。” “你们为何要扩产?” “当初已经亏本,还是公爷给我们添了窟窿,就怕再扩产,到时若是亏了,对不住公爷。” 张安世微笑道:“我看不只是这个原因,哪怕是没有这件事,让你们真正拿着银子去扩大规模,你们也没有这样的勇气,毕竟……这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所有许多人还是会选择小富即安,只有那等果决或者野心勃勃之人,才肯孤注一掷。” “公爷所言甚是。” 张安世又道:“还有什么原因?” “还有就是匠人流动太大,现在用工紧缺,挖匠人的事时有发生。” 张安世道:“除此之外呢?” “推广不足。”王文略在一旁道:“说来也怪我,我负责出去和人谈买卖,多是一些老主顾,而这些老主顾,甚是奸猾,他们往往会故意约上学生还有其他几个纸坊的人一起去谈买卖,非要将纸坊的价格压到最低不可。” 张安世哈哈一笑道:“看来你们还是不能拉下脸皮来啊!” 三人面露惭色。 张安世道:“明日起,你们不必管纸坊了。” “这……”三人一愣,有些舍不得。 说实话,好不容易才理顺了纸坊的事想要一雪前耻,经营了一年,多少也有一些感情。 “你们知道,太平府征商税吗?” 邝埜道:“岂有不知!” 张安世道:“你们认为如何?” “工商的利益如此之大,岂有不征收赋税的道理?” 张安世道:“是啊,工商税,将来……必是我大明的支柱,可我大明……哪里去找既能与商贾们沟通,了解商人习性,可以和他们打交道,理解他们的难处,却又深知他们狡猾本性的人。且这些人,还需刚正不阿,绝不会与之同流合污的人呢。难啊,难啊……” 邝埜三人就是傻子,其实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此时,邝埜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初与张安世对着干,可能张安世从一开始,并没有责怪他们,反而是钦佩他们的刚正。 所以才安排他们去造纸坊,本质就是让他们三人接触工商,原来…… 若是如此,那么这威国公,也就太可怕了。 张安世又笑了笑道:“今年的商税情况,你们理应是知道的,它的比重,将来会越来越大。太平府,就是要给全天下人做一个榜样,这开征商税的先河,自我太平府而始,此后推行天下。将来工商的税赋成了朝廷的支柱,那么朝廷势必要重视工商,这才是教军民百姓们填饱了肚子之后的富民之道。” “所以,太平府现在急需了解工商的人才,我思来想去,就想到了你们,现在芜湖三县,都要建一处工商的园区,设三个司商厅,这三个主官,其实官职不高,不过区区从七品而已,对当初的你们而言,实在不起眼。可这事关系重大,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而且……还需这三人,将来能借助这三个工商园区,培养出一批精干的文吏出来,你们若是有兴趣,我这就可以下令。” 邝埜三人面面相觑。 张安世道:“怎么,不敢?” 王文略苦笑道:“公爷何苦用这等拙劣的激将法。” 张安世一愣,便连忙郑重其事地道:“抱歉得很,我骗孩子骗习惯了。咳咳……还是请三位与我共弃前嫌,一道为这太平府的军民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吧。” 其实王文略三人,本就能中进士,早已证明他们的智商远超常人,且经过一些宦海浮沉,对天下的事务,也都略知一二。在经历了造纸坊的经营之后,对于民情和工商的情况就更加了然于胸了。 他们大抵隐隐也感觉到,太平府在张安世的治理之下,确实已是经过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此时彼此没了仇隙,张安世也真诚相邀,王文略率先道:“学生愿从命。” 邝埜和张有成面面相觑之后,也抱拳道:“愿供驱策。” “如此甚好。”张安世自是大喜,乐呵呵地道:“这样我就可放心了,哈哈……你们先歇几日,过几日就去上任。刚开始去,条件可能不是很好,不过……忍一忍,慢慢就能好起来了。对啦,正午在此留一顿便饭吧,我还有许多事要交代。”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