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扬名又道:“可他还是修了书回乡……” “你是不知,锦衣卫奸猾的很,抓了人,便教人修书回乡。还有那爪哇,你知晓不知晓,最近刚刚传出一些秘闻,说是当初爪哇蒙骗了许多的读书人去,到了地方,便送去服徭役,还教他们修书,所有的书信,还需经过检查,只许讲好的事,若是说什么坏事,必要遭殃。” 马扬名听罢,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随即满脸骇然地道:“这样说来,我儿十之八九,是被那该死的爪哇国,或者是锦衣卫拿走了?” “只能说八九不离十吧。只是这件事,锦衣卫打着什么忠孝的名义,而读书人在此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哎……” 马扬名眼一瞪,猛地一拍案牍,勃然大怒道:“什么不敢言?我儿子都没了,他们以为老夫会害怕吗?有本事,就杀了老夫,实在不成,杀了老夫全家,将我这幼子马超砍碎了喂狗,老夫若是为此皱了皱眉头,便不算圣人门下。只要我那愉儿能够重见天日,便是马家死绝了,也不过是芝麻大小的事!” 马超:“……” 他这扎心呀! 同乡们便议论开了:“是啊,积了多少辈子的德,才出这么一个状元……” “马公……这事,只怕得请托庙堂中的胡公或者夏公,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做主……” “我看胡公和夏公也没有用,毕竟人没了,又没有真凭实据是被锦衣卫拿走,胡公和夏公再如何愿意帮忙,只要锦衣卫矢口否认,又能奈何?” 马扬名气呼呼地拍案道:“其他的事,老夫不管,老夫只要儿子,为了愉儿,老夫什么都无所谓,他锦衣卫了不起,那我就闹到上达天听的地步。” 众人道:“这事怕是没人管的。” 马扬名冷笑:“亏得你们也是山东人,竟不晓得,俺们山东……却有对付这些人的办法。” 众人不解。 马扬名也不再多言了,眼眸迸发出坚定的目光,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如老僧坐定。 …… 芜湖郡王府。 这王府之外,有许多人来去,有的是传令,有的乃是前来请见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突然钻出了三个人。 为首一人,正是马扬名。 马扬名走在最前头,后头落下一步的是战战兢兢的马超。 马扬名到了王府外头,回头对马超道:“超儿,将东西给老夫扬出来。” 马超已吓得牙齿咯咯咯地响,苦着脸道:“爹,你要想清楚,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给儿子考虑啊。” 马扬名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地道:“你还要不要你兄长了?你这个畜生,你这条命值几个钱?你……你……难道马家还能指望上你?只要你兄长有一线生机,便是我们统统死无全尸,碎尸万段,也值当了,赶紧的!” “爹……”马超哀嚎抽泣。 可最终,执拗不过,却还是乖乖地打开了行囊,而后抽出了一个巨大的丝绢画像。 当即,他在马扬名凶狠的目光下,心惊胆跳地将这丝绢画像用杆子撑了起来。 门口的郡王府护卫,正觉得奇怪,要上前盘问。 可细细一看那旗蟠,骤然色变。 却见那旗上,赫然是一幅画像,那画像上的人……且不说,不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