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好奇,将信抽回,假装没看到一般,瞧上了一眼。 望着信中内容,肖佐的背脊僵了僵: “二十年前,岳皇后仗岳家之势统领后宫,虽权势滔天却难获圣心蒙眷,遂由妒生怨,行卑劣之术,以致彼时揽获圣心的昭妃被贬琼华苑,堪堪了此残生。今时隔多年,昭妃已去,岳后不再,往昔俱往矣。 今翊王权倾朝野,更有宣妃独揽圣心,殿下难破此二人之壁垒,岳后之冤,或为良机。我知殿下为母复仇之心切,岳后含冤饮恨而终,是为殿下心中快事。然朝堂之势变化万千,一朝踏错,或再无回路。还望殿下放下心结,允我为岳后除冤正名。 若殿下首肯,鸢儿自会借此良机,替殿下铲除宣妃及其党羽,为殿下与翊王之役,搏来一线生机。” …… 看完信,肖佐“啧啧”了一声,朝赵临鸢的方向投去一双钦佩的目光,感叹王妃手段高明,便再不犹豫,将信递到了烛火前。 火光微弱,肖佐透过冉冉欲散的烟雾,竟向扶欢那处投去了一双遗憾的目光,她终究是真心待过萧王殿下的,只可惜这样的真心,从一t?开始便错了,只落个爱也不是、忠也不是的下场。 有那么一刹,肖佐想去提醒她一声,哪怕是在赵临鸢写给褚离歌的信被送往南霄宫之前,让她逃走、让她远离,怎样都好。 但他终究没有去。 因为他知道,已经晚了。 第63章 63.云尚浅:二皇兄,你果然来了。 入秋后的玉京开始漫有零零点点的雪花,到了冬季,只会比现在更冷。 就如脚下的路,越往前走,越是寒凉。 此时如果还在西椋宫,褚瑟已经开始在深夜与雪花为伴,度过一个孤寂寒冷的冬天。 但他如今已在承欢宫,便再无往昔境况的寒凉。 可再往前走,又该去向何方呢?而留在他身边的人,又会是谁呢。 他不知道,但此刻陪在他身边的是扶欢。 却不知道,她还能陪他到何时。 依着赵临鸢与褚瑟的计划,她写给褚离歌的信被秘密送去了南霄宫,众人皆以为萧王妃与翊王合谋刺杀萧王失败,王妃便向南霄宫送出了求救信,但唯有褚瑟与赵临鸢知道,那是一封以扶欢为饵,请君入瓮的信。 此前褚瑟大动干戈,扬言要彻查王妃,不过是要将动静闹大,让此事得以传入褚离歌的耳中,让他相信褚瑟当真中了毒。 可真正的下毒的人是谁,褚离歌怎么会不知呢?他当然不会和众人一样以为是赵临鸢,因为他在很早之前便指使了扶欢去做这件事。 收到这样的消息,他自然便会以为是扶欢下毒失败而被褚瑟擒获,眼下生死不明。 却不知扶欢一人的安危,是否当真能将褚离歌引入局中? * 夜里,在承欢宫的大殿中,褚瑟望着正在给自己倒茶的扶欢,目光落在她莹白细腻的手上,缓缓抬目看去,又落在了她红润的面颊上。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扶欢,本王发现你变好看了。” 扶欢心下一颤,将手抽回,因心有虚念,终是别了目,不忍看他。 是啊,她变好看了。 她本就生得雪肤冰晶,如今又抹上了腮粉,烛火映衬下,更是明艳动人。 这些年来,她是变得好看了,却也渐渐地,不能是她了。 面对褚瑟的靠近,扶欢却有些疏离,“殿下深夜召见,可是有何紧要的事?” 褚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本王难以入睡,扶欢可愿与本王对弈一局?” 扶欢点了点头,“好。” 棋盘呈上,置于二人之间,褚瑟手执白子,同时将黑子递到了扶欢面前。 “殿下,您与王妃之事,扶欢本不该过问,但看着殿下日日为此烦忧,扶欢心中实有不忍,希望能为殿下分忧……”扶欢落下黑子一颗,缓缓抬眼看向面前人,“殿下当真怀疑是王妃下了毒吗?” 褚瑟的嘴角勾起一丝难解的笑,落下手中白子一颗,看向扶欢时,眸子里竟闪过一丝阴鸷的杀意,“扶欢为何如此问,莫非你知道赵临鸢不曾下毒?” 听了这话,扶欢落子的手有顷刻的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镇静,“扶欢自然不敢质疑殿下的判断,只是王妃……” “王妃确实没有下毒。”褚瑟打断她的话,又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白棋,那双看似不在意的眸子却在不经意间紧盯着扶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