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楼一时语塞,却也没忍住赞同。 的确,他在乎她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说,他本就不该在乎这些琐碎的与他并不相干的事情。 江危楼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部分被她所影响着,牵连着他的一些思绪,使得他如此异常。但他尚未找出原因,只得暗暗猜测,她或许与他失去的那些过去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两人沉默了半刻种。 江危楼的心却并没冷静下来,反而在这缄默中愈发动荡不安。他呼吸急促片刻,突然转头看她,眼里仿佛有暗色火焰燃烧。 一转头,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温热的气息纠缠。 随之游有了些诧异,却并不急于拉开距离,只是看着他。 四目相对,晚风寂静,或许是远处——更远处的树林哗哗作响,萤火虫聚集舞动,幽幽绿光映在两张平庸的脸上。 随之游听见一道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声音响起,又看见他脖颈上翕动的青筋。 江危楼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平静的问话因为过于平静失去了疑问的意味。 随之游话音透着点奇怪,“你不是很讨厌我说你和谁像吗?我以为你不想听。” 她说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上班太无聊想听八卦是不是!正好,我也无聊,来来来,跟你讲我的丰富情史,你想听哪个?” 江危楼语气平静,“有几个?” 随之游直接伸出一只手开始掰手指,“我数数,你喜欢听虐恋情深的还是甜宠文文的?打脸爽文?你这么心机深沉,是不是更喜欢朝堂之上的那种?” 江危楼的视线描摹着她,她掰着手指,一腿屈起,累了一般把脸靠在膝盖上。然后歪着头跟他说话,眉飞色舞的,咧着嘴笑的时候连脸上的几颗雀斑都要跟着跳起来。 “我跟你说啊,我是真觉得这感情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反正跟我分手的没几个不恨我的,哎,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大话呀?你不要看我现在长得很平庸啊,啊,但我靠人格魅力取胜!我是灵魂相爱那一派的,必要时刻,灵肉结合,你懂吧嘿嘿。” 她仍然在说,洋洋自得极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这一刻,他竟想钻入她眼里,一路顺着血液与经脉探到她心底。 江危楼嗅到唇齿的腥味,他无从得知自己在遏制着何等的情绪,以至于几乎将牙关咬出血。 他突然在想,她有一点说对了。因为他确实觉得,如果是她的话,恨她的人一定很多。 明明这几日相处不多,明明他也觉得她性格颇有意思,但他就是觉得,他应该是有点恨她的。 不是全然的恨,因为他找不到理由。但也不是不恨,因为他莫名因她生出了许多焦躁。 但是为什么呢? 江危楼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发粗重,几乎要愈发听下去她漫长的自吹自擂了,他迫不及待地打断她,努力让自己艰涩的话音听起来更为平静,“不妨说一说,和我相像的那一位。”他顿了下才补充道:“不是哭的那位。” 江危楼补充完,突然又觉得何等可笑,无法理解自己突如其来的求知欲,亦或者是窥私欲。 他感觉胸口肺腑里被许多浊气堵塞了一般,令他不适到几乎产生一种含着破坏欲的戾气来。 随之游道:“行啊,我猜你应该就是好气哪里像呗,其实除了叫师妹外,你们确实还有些其他共同点的。” 江危楼问:“哪些?” 随之游道:“看着都挺循规蹈矩的,实际上都有点阴恻恻的,就是不知道在想琢磨什么东西。然后另一个就是,嗯,怎么讲,笑得阴阳怪气?” 江危楼再次感觉到唇舌中含着腥味,他转头,只是说:“仅此而已?” “那当然,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