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苏绍玉悄然躬身,为她让出了一条路。 旧地重游,却已物是人非。 当初被大火烧毁的琉毓阁早已重建,看上去要比周围其他屋舍新很多。 乔茉慢步走着,最终停在了琉毓阁楼下。 她看到了窗台边,和当初如出一辙的茉莉花。 不知为何,眼眶忽然酸涩,她仰头眨了眨眼,将怀中抱着的那盆一道放在了旁边。 “咦,这花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枯了,若是殿下知道,估计该——” 银翘正惶恐疑惑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了嘴。 “这是,他种的吗?” 银翘点头跪地:“是......殿下走时还特意吩咐要好生将养,是奴婢疏忽大意,请王妃责罚。” 乔茉细嫩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另外一盆枯枝。 “你起来吧。” “王妃......” “以前的那些也是他种的么?” 银翘微愣,她奉命侍奉的是乔茉,这事她自然不知道。 “是。”忽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苏绍玉开了口。 她的名字里面带有茉字,又常年穿得素绿,卫君樾一直以为她是喜欢茉莉。 可他这样矜贵又高傲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做过这样的事? 所以那些茉莉花,悄无声息地放置在她窗台边,就算她从不给它浇水也没关系。 枯了,就再换一盆。 乔茉眼睫微动,那股酸涩感更多了。 “我的牌位……在哪里?” 苏绍玉:“王妃随奴来。” 他走上琉毓阁二楼,推开了房门。 满室萦绕着淡淡的檀香,缥缈的火烛映照出那样几个字。 「爱妻卫乔氏。」 笔锋苍劲有力。 是他亲自写的。 乔茉眼前朦胧,颤抖着手去抚摸那一个个字眼,忽而余光瞥见放置在上的那枚玉坠。 “这是苏贵妃留给殿下的遗物。”苏绍玉解释道。 这个被她扔过无数次的玉坠,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上面却留有他镌刻的茉莉花。 “我知道了。”乔茉垂下眼,缓缓将手收回,“你们都下去吧。” 银翘还想说什么,苏绍玉已经先出了声:“王妃若有什么旁的需要尽管唤奴。” “嗯。” 待到室内再次归于寂静,乔茉将外面两盆茉莉花一起抱了进来。 燃着壁炉的琉毓阁隔绝了外面的北风寒意,烛光的火焰在她瞳底颤动。 乔茉坐在案边,却觉得好冷。 这里的每一处陈设摆放都与先前一模一样,甚至还能记得那时和他刻骨铭心的纠缠。 可此时此刻,她呆坐在这个她曾经无数次想要逃离的地方,忽然想象不出他的轮廓。 乔茉心中恍然,忽地站了起来,桌案旁摆放着整齐的笔墨纸砚。 她抖着手扯过宣纸,笔杆沾染墨渍,却迟迟无法落笔。 慌乱和闷痛腐蚀着她的心脏,她又去看那边枯萎的茉莉,临摹着它们的样子,绘出正盛的模样。 张张宣纸落地,她画了花草,画了瓷瓶,画了天空和云海,唯独画不出他。 为什么,为什么...... 乔茉颓然地跌坐到椅子上,空洞的眼眶不自主地落下了一滴泪。 泪水蓄积地越来越多,不一会便晕开了桌案上的墨渍。 她又看到了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