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盆枯萎的茉莉花。 “花死了......” “我,养不活它......” 乔茉嘴唇颤抖,娇小的身子完全蜷缩在太师椅内,整个人战栗得越来越厉害。 “卫君樾......卫君樾......” “为什么,我养不活它......?” 她努力试图去想他,她明明记得他有双冷冽且危险的眼睛,她也记得他那宛若妖孽的五官棱角分明。 可在这片汪洋浩瀚的记忆海洋中,却无法描绘聚集成他的样子。 最初抵死折磨的记忆变得模糊,她拼命回想,竟然只能忆起后来他眼底的缱绻。 「小茉莉,你要爱我。」 「小茉莉......你爱过我吗?」 「也行。」 「好好活着。」 「记得恨我一辈子。」 室内女子的啜泣声越来越大,乔茉紧咬唇瓣,浓密的睫毛下泪流不止,手掌揪着胸前的衣襟,纤细的脖颈忽高忽低。 时至今日,她依靠蚀骨锥心的痛,感知到了这迟来的爱意。 ...... 乔茉许久未归,乔翊等得有些担心。 他从军营赶到摄政王府,打开门时只见小姑娘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窝在太师椅角落,宣纸洒落满地。 他平复呼吸,放慢脚步往里走。 “七七。” 听到动静的乔茉抬起了那双红通的眼,嗓音沙哑:“哥哥。” “......我觉得好疼。” 乔翊以为是她身体不适,慌忙问:“哪里疼?” 乔茉张动干涸的唇瓣,手指点了点胸口:“这。” 乔翊呼吸凝滞,站在她身前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脑袋,勉强笑道:“哥哥带你回家。” 乔茉摇头,将干了笔尖又沾了新的墨水。 “夫唯大雅,卓尔不群。” “是这么写的吗?” 乔翊点头:“是。” 继而想起她从前根本不会写字。 “我记得你以前不识字的,现在这字倒是写得要比哥哥都好了。”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自以为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却不想她眼眶又红了起来。 “......是他教的。” 她又写了几个字。 「卫承卓。」 乔翊愣住,手掌收紧:“我......” “他……会怎么下葬呢?”乔茉很快压下了泪意,“衣冠冢么?” 语落,她自己也愣了愣。 「娶牌位......如果这样说,我葬你衣冠,岂不是也算你死了?!」 乔翊避开了她的视线:“......或许不会。” “为什么?” 他抿紧了唇,总觉得现在将朝堂上那些推罪之事说与她听太过残忍,却又不忍骗她。 “事已至此,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二人,你亦有殿下遗孀之名加身......” “哥哥。”乔茉看出了他的不正常,蓦地坐直了身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会? 他尸骨无存,就连衣冠冢也没有了吗? 乔翊对上她直勾勾的视线,咬紧了后槽牙:“我.......” “他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更——” “七七。” 他呼了口气,微阖上眼:“你没有察觉,这是殿下的意思么?”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