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闻天籁,扯起裙子就往外跑去。 如同翩跹飞舞的小蝴蝶扎进昭蘅怀里,轻声埋怨:“怎么这么久才来?我都等急了。” “都怪我不好,睡过头,让小八久等了。”昭蘅用充满歉意的声音对她说。 李南栖对她一向很能包容,眼睛微微弯起:“下次不许这样了,我好担心你。” “好。”昭蘅牵起她的手往宫外走。 宁宛致府上离草场很近,她们到的时候她已经跑了好几圈。 看到她们过来,宁宛致驱马跑近,她身上的铃铛在风里响个不停。 “你们来啦。”她嘻嘻笑着,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昭蘅听说上次谢侯府上的那几个侍卫在她门前跪了三天。 三天之后,她才拉开大门,手里握着她爹专门为她做的九节鞭,将那几个侍卫抽得血肉模糊,然后轻飘飘地对谢侯说“从此两清了”。 李南栖朝她晃了晃手里的纸鸢,笑得眼睛里装满星光:“婶婶给我们做了纸鸢,小宁,我们一起放纸鸢。” “好呀。”宁宛致笑得眉眼弯弯,她指着其中一只说:“我要这个。” 李南栖大方地将风筝分给她。 马场上不时有人跑马,昭蘅带着她们到草场的山后放纸鸢。 “小宁,你什么时候去梅州?”李南栖仰头望着宁宛致。 宁宛致叹了口气:“府里的人已经在收拾行囊,大抵再过几天就要启程。” 昭蘅摇着手中的风筝线,望着空中飘着的风筝,扭头温声细语问:“小宁,你想好了吗?” “嗯!”宁宛致点头说:“想好了。” 一阵风忽然吹来,宁宛致的风筝忽然和昭蘅的风筝纠缠在一起,宁宛致急忙将线往回收,那细线却断了,她的风筝摇摇晃晃坠向山下。 “啊,断了。”宁宛致望着急坠的小黑点,惊呼。 “没事。”昭蘅把自己的线轴递给她:“你帮我拿着,我去捡回来。” 她沿着上来的山道往下走,看到风筝落在高高的树冠上,安胥之恰好踮着脚将它摘了下来。 安胥之回过头来,树林密叶间洒下碎金般的光影,那些光影落在她赤金的裙摆上,断断续续的霞影染上金光。 而她站在潮湿的青苔台阶上,像是从密林深处飞出的蝶,挥动绚烂的翅膀,仿佛下一刻便会如从前那般,发自内心因见到他而高兴,唇角弯弯唤他“白榆”。 这是他南下梦中无数次浮现过的场景,他从江南回到京城,和他的阿蘅一起站在光里。 可是昭蘅的脚步停驻不前,他们谁都没有继续向前的资格。 她那双乌黑的眼眸明亮的望着他,声音平静:“小四郎。” 安胥之望着她那双沉着浮光的眼睛,“嗯”了声。 他们都在努力适应彼此的新身份。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昭蘅目光坦荡地看向他。 “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安胥之回望着她,“婶婶”二字,还是那般难以启齿。 顿了顿,他又问:“小宁在吗?” “阿蘅姐姐!”宁宛致牵着李南栖沿着小路下来,李南栖看到安胥之,甜甜地喊人:“小四郎。” “小八。”安胥之颔首,望向小姑娘的目光稍微带了一丝暖意,目光落到她身旁的宁宛致身上,她立马别开头不看他。 “小八过来。”昭蘅浅浅笑着,又对宁宛致说:“小四郎有话对你说,我们去山下等你。” 她牵着李南栖往山下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