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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她的脸开始涨红,在迷离的光线里,徐徐扯出道笑,哑声说:“杀我啊。”

    电光火石间,她伸出了手,马鞭缠在臂上,短柄处是一把极细的匕首,她瞬间抽出匕首往李迷笛腹间送去。

    终究吃了不会武的亏,李迷笛轻巧避开,一手打落匕首,扣着她脖子,把人往后搡,司绒后背“砰”一下撞在墙上,一口气呛不出来,里外被堵,他就是卡着那么个巧劲儿,掐不死她又让她呼吸困难,逼她在生死之间松口、服软。

    李迷笛一脚踩在匕首上,俯身逼近:“你总有一天要求到我头上,在这之前,我先送你一个消息,阿勒迟早拿下帝弓湾。我给你一条明路,你我合作,我帮你封锁阿悍尔受袭的消息,夜袭北昭东海岸,拖住北昭大军,阿悍尔缓过劲来后,你、我、阿勒从北、东、南三面围攻北昭,一口一口,吃掉这头睡狮。”

    而后松开手,眯眼轻笑:“这不比北昭太子的床好爬?那可是尊真佛,没有凡心的,这么漂亮的小花儿要是进了东宫,不到两月就要枯萎,考虑一下咯,咱们仨才是知己知彼的伴儿。”

    清凉的空气一下子挤入胸腔,司绒捂着胸口一阵呛咳,声音嘶哑:“谁跟你知己知彼,杀我,阿勒会让你东海域的战船变成废木,不杀我,我今日就要教你学乖。”

    李迷笛确实不敢真杀她,一个阿悍尔,一个阿勒,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他松了手,不代表司绒能忍下掐脖子这事儿,她要这个人为此付出代价,她一把推得李迷笛侧了身:“李迷笛,你实在不该爬出地底,还是趴回去吧。”

    他全然没了片刻前的阴狠,弯着笑,摊开手,一副愉悦模样。

    疯狗。

    司绒往外走,德尔一个鲤鱼打挺跟上,她一脚踹开大门,迎着日光回头:“你总有一天要求到我头上,我也给你指条明路,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作者有话说:

    阿勒是谁?他的身份藏在24章最后了。

    第26章 痕

    走出低矮阴凉的民房, 重新沐在和煦的秋阳里,司绒心口轻微起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脖子那处冰凉冷腻的触感挥之不散, 让她觉得烦躁。

    德尔挨了十几拳, 这会儿怒气冲冲, 翻来覆去地把李迷笛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边念边转头看司绒,这一看,惊得当即跳起来:“公主!”

    “嗯?”司绒正摸着脖颈, 看他。

    德尔没敢往她脖子那块儿多看, 指了一下便别开眼,说:“有好几道掐痕。”

    他愁死了, 立刻丧个脑袋:“公主罚我吧,我没有保护好你。”

    掐痕, 司绒略一顿足,说道:“不怪你,李迷笛是想警告我别和北昭搭线,他怕呢, 怕我和北昭先联起手来把阿蒙山给肃清了,对了,一会儿回去了别同稚山说起李迷笛。”

    稚山不能见到李迷笛, 那是他最深的幽怖和恐惧, 是曾经笑着把他碾到地底的人,他见了李迷笛就要疯, 谁都压不住他拔刀。

    德尔想了想:“说咱们遇着采花贼了?”

    “?”司绒默了默, “没有更好的理由了么?”

    “这不就像……嘬出来的……”

    “你还是别开口。”

    嘬出来的……司绒把领子拉高, 不知着了什么魔,想的是衣裳底下的狼藉,那些不可窥的春色在隐隐地昭示两夜放纵的力道。

    要怎么同封暄说呢?

    司绒头疼。

    领子一拉,旁人或许看不到脖子上这痕迹,但封暄迟早要看到,她思来想去没想出能糊弄过太子殿下的说法,叹口气,转头冷声吩咐:“把京城所有蜘蛛窝都烧了,我要送李迷笛一份大礼。”

    蜘蛛窝通常设在花街柳巷里、窄弄暗门中,往来都是潦倒客或惊酒人,三教九流都有,这种复杂的环境里,要织一张见不得光的网太容易了,这是李迷笛的看家本领,他用这法子掌控了阿蒙山的地下场子,想要如法炮制,在北昭也织出这样一张网,渗透进北昭的官员及世家中,并为此筹备了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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