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明蔚闻言收歛了周身肃杀之气,看了眼那说话的女修,那位女修的弟子似乎也都是女子,她们各个看起来都庄严清高的姿态,而且不茍言笑,反而是年长女修看来还更亲切些。他啟唇欲答,却让另一个门派的长者给抢话去了,那长者浓眉墨发,生得高大魁梧,嗓音相当宏亮的说:「智垣真人,跟一个妖魔你客气什么?」 被唤作智垣的女修仍平和道:「妖魔亦可有道心,我看他似有急事,一个妖魔也不会无端闯入灵素宫所辖境域,先问个明白,或许能避开不必要的纷乱误会。」 那魁梧道长不以为然哼了声,其他三家也静观其变不吭声,智垣真人再度看向明蔚说:「可是受了盛宫主之邀来的?」 明蔚摇头,他猜这伙人是盛如玄找来当帮手的,也许是被利用了,他表面沉着,可一想到杨慕珂的事也着实心急如焚,更不想再被盛如玄那些手段所影响,于是直言道:「我的道侣和他的生母都被抓来灵素宫了,我是来接他们走的,除此之外不想做无谓的杀生。」 另一个门派的长者笑了声,是个脸很长的修士,他拿着拂尘说:「笑话,灵素宫的人为何抓你的道侣,连娘亲都一块儿给抓了?你跟你的道侣究竟是何来歷?怕不是四方作祟的妖孽?」 明蔚道:「我是寂明馆的主人,同时也是神裔白狐族。」 此话一出眾人譁然,明蔚接着讲:「我的道侣是天人之子,他母亲是一位天人,许多年前曾在这里待过一阵子,我想你们都知道她是谁。天人所持有的界玨,已在盛如玄手中,他们母子二者被关在灵素宫里,这些年遭迫害的神裔各族有不少已被寂明馆所救下,诸位应该多少也有所耳闻。 这种时候,盛如玄找你们这些平素里与他们灵素宫交好的门派过来,用的理由我猜是要你们帮忙诛灭盯上天人母子的妖魔吧。我与他所言,诸位一时难分虚实也是自然,那位天人神智有损,也可能遭受操控,现在西盛国的国师已经在佈阵召唤天人屿其他的人来,到时也许能真相大白。」 智垣真人微讶:「哦,召唤天人的阵法么?」其他人也忍不住小声议论。 有其他人疑问道:「我们凭什么信你的话,又要等多久才召得出天人?那种阵法近千百年来也没听说有谁成功过吧?」 明蔚拿出极乐螺把红罗放出来,红罗仓皇爬离明蔚大喊:「智垣真人、余掌门、成慧大师救我!救我,那妖魔他啊啊──」 明蔚瞥了眼红罗,细软的藤蔓爬满她全身慢慢锁住她的动作,也扯住了她的长发,那些看不过眼的修士纷纷出声阻止,他恍若未闻,平音道:「你们就不奇怪,我急着救人,天蘅教的护法却率眾截杀我,因斗败了才被我拘在这里,何时天蘅教跟灵素宫变得这般要好了?」 那些修士顿时无言,面面相覷,智垣和其他门派的长老都不傻,他们各自思忖又互递眼色,智垣真人这回开口说话了:「灵素宫与天蘅教一向不合,和我们几个门派虽无什么重大过节,但他们在一些地方的名声也的确有些……看来其中确有什么误会或蹊蹺,我们正要上灵素宫,原先也是要商讨如何安置天人,没想到那天人已有孩子,事情颇为复杂。不如请你也一起上山对质,将真相辩个明白吧。至于西盛国国师欲召来天人,可以请盛宫主以昭明宝镜观之。」 那身形魁梧的余掌门忽然蹦出一句疑问来:「据说昭明宝镜能使出像海市蜃楼般的虚景,我们怎知他到时照出来的是真是假?」 智垣浅笑答道:「那么就用敝派的千江映月之术吧。虽不及宝镜那样万能,但也不会无中生有。至于红罗护法,她……」 余掌门说:「好歹是天蘅教的大护法,被一个妖魔搞成这样也实在难堪,乾脆交由我们带上山。」 明蔚坚持道:「不可,她性情奸险狡诈,手段狠厉,又有分神期的修为,一旦有所松懈就会招来丧命之险。」 余掌门垮下脸,觉得那妖魔简直不识抬举,其他门派长老却也不想接收红罗护法这烫手山芋,好言相劝几句,才打消了余掌门和那妖魔较劲的念头。 红罗怨毒瞪着妖魔,心想论阴险狠辣我可不及你!无奈她连说话都被限制,根本无法恣意畅言,又一次被收进了那诡异的螺里,陷在虚无黑暗的空间中,心神遭无形剑意和威压凌迟。她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尽快逃开,后悔为了一个虚无的承诺牺牲原来享有的好日子,可她还有一点希望,等他们见了盛如玄,盛如玄会救她的吧?因为一直以来她都那样全心全意的支持着他,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才是真正谁也拆散不了的,她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真面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