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刻起身,微凉的手指将她脸颊上乱糟糟的头发拨到耳后,指尖触到她细腻柔软的皮肤时,心中那种不知名的酸酸涩涩又涌上来了。 他用手按着胸口,眉心紧紧蹙着,好半晌才将这阵心悸压下去。 鹿朝瞪着他,他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表情?等等,他是不是现在才打算反击? “你……使诈……卑鄙……无耻……” 帝夙猛地抬起眼睛,冷冰冰的灰色眼睛充满戾气。 鹿朝自动噤声。 不骂了,再也不骂了,人要识时务。 少年慢慢低下头,额头抵着她耳边的枕头,他的皮肤真的好凉,似乎血液都是冷的。 鹿朝不禁打了寒颤。 帝夙就这样,靠着她很近很近地,躺下来,拉起被子盖好两个人,随后微微抬起手指,勾起帷幔的玉钩晃了一下,重重纱帘次第垂下来。 红烛昏罗帐。 鹿朝全身瘫软,反正也挣扎不起来,不如睡觉。 身旁的少年呼吸轻缓而安静,似乎早已经睡着了,可是他除了冰凉的肌肤之外,整个人都极具存在感,让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忽略他。 鹿朝适应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了些睡意,昏昏沉沉之中,忽然听见他近在耳畔,低哑而磁性的声音。 “朝朝,红枣糕好吃吗?” 鹿朝精疲力尽,正在半梦半醒之间,根本不想再同他争吵,何况自己中了软身咒,连唯一的武器嘴炮也不利索了。 她懒得说话,只好随意敷衍:“好吃……” 好不好吃,你自己吃一次不就知道了吗?用得着问两次吗? 真是烦人! 摘星楼这边闹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整个宁王府也就陷入了宁静。 今夜,除了摘星楼里那对年轻的小夫妻之外,整座宁王府,似乎没人能睡得着。 云绣在同辉阁的廊下来来回回走了许久,才看见自己的丫鬟小柔气喘吁吁跑回来,她连忙问:“摘星楼那边怎么回事?是不是江小山和云朝打起来了?” 小柔点点头,但立刻又摇头。 云绣沉下脸,怒道:“到底怎么回事?让你出去,连个事情都打听不清楚吗?” 小柔害怕地缩起脖子,连忙说:“郡主息怒,摘星楼里的小玲是奴婢的同乡,她说今夜是因为江公子和朝阳郡主一起沐浴时,江公子不知怎么惹了她生气,朝阳郡主就发脾气,听说拿着烛台追着江公子打……” “什么?”云绣往身后看了一眼,云瑶倚着一张矮几,拿着一本书在看,可是听到这话,还是抬起头来。 云绣又问:“江公子就没反击吗?就一直让她打?” 小柔点点头:“打是没打到,只是避开,听摘星楼的人说,不过是夫妻两闹着玩儿,王妃都让人不要管。” 云绣嘀咕:“江公子竟然忍得了她那大小姐脾气?” 云瑶放下书,问道:“他们感情一向如此好吗?” 云绣挥挥手,让小柔下去,这才走进去,坐在云瑶对面,倒了杯茶喝下去:“刚成亲的时候,并不好,江公子一直住在巡夜营,半个月都没回来过,后来云朝作死,半夜跑出城被妖魔袭击了,江公子把她救回来,从那之后,两人就好起来了。” “江公子……救了她?”云瑶拧起秀眉,似乎极其难以置信,“他竟然救人……” “是啊。”云绣放下茶杯,把这几天以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云瑶,最后才说:“一开始,谁都不知道江公子这么厉害,还以为他只是个穷乡僻壤来的穷小子!” 云瑶一脸苦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