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动了大齐根本的战事上开玩笑。 覆巢之下无完卵,门阀士族不远兴兵,除了意在打压寒门庶族其以军功授爵的方式入朝之外,亦是自长远考量,忍一时之气卧薪尝胆,未尝不是个可行之计。 “粮草、武器的消耗只是其一,我军骑兵本就是短板,若同时与鹤疆、戎狄作战,战马伤亡损耗便是一大项开支!难不成要在饥荒时增百姓赋税,以举国之力养战?” 徐鸿观皇上脸色,便知言中其心中所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程立也住了嘴,不敢在河阳饥荒时,再开增税徭役的口子。重压苛政之下,再生内乱,到时可就不是边境二百里共治能解决的事了。 “臣以为徐大人所言深以为然。” 兵部尚书彭城素日里与徐鸿是最不对付的一个,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其言有理。 回禀道:“从前我军之战马,半数出自西北,另一半乃自鹤疆马商处购置。如今同时与两国开战,马匹难以自给自足,再行自鹤疆购入,变成了以我之国库,养敌军之兵刃!” “皇上刚登基便让城于人,虽能解一时之急,却失了民心于长久不利!” 程立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让地容易夺地难,边境共治的先例无论如何不能开! “边境苦于战火久矣!我大齐连连退让,戎狄如今又纵西连鹤疆,再不反击只会让其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今日之患,皆是江南门阀历代把持朝政、内斗消耗所致!心头火起,越看徐鸿越是不顺眼,意有所指道:“户部没钱,不代表大齐没钱!” “程相何意啊!” 徐鸿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剑拔弩张。 “臣妾来迟了!” 黄莺出谷,打破了御书房内的冷滞。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皆是停了话音回过头来。 来人眉目胜春,手里还提着食盒,巧笑倩兮:“皇上可等急了…” 瑜昭容话说了半句,忽然住了嘴,抬头看向御书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放下食盒屈膝见礼,面上笑意却未改:“臣妾不知皇上在此议政…” “臣妾原本是打算与皇上共用晚膳的,既然诸位大人也在,那便一同尝尝。” 皇上没出声,瑜昭容也没离开的打算,反客为主,将食盒里的点心一样一样拿出来:“梁济,拿碗筷来。” 三言两语,消弭战火于无形。入御书房如无人之境,皇上身边的梁济也只有吩咐的份儿…恃宠生娇,不外如是。 她将点心分到玉碟里,又亲力亲为沏了几盏香茶。众人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连拱手谢过。 状似漫不经心地亲手替皇上搛了块元宝糕到碟子里,夺过皇上手里的折子,娇嗔道:“皇上别只烦心政务,也尝尝臣妾的手艺。” 再看她动作亲昵,众人如坐针毡,皆垂头佯作未闻。 祁钰看着盘子里的元宝,福至心灵,侧目对上她巧笑倩兮的眼睛,拍了拍手:“有劳爱妃。” “皇上既忙着,那臣妾便告退了。” 明丹姝出了承明宫,见陈瞒神情怪异地在外面等着,也不解释,“走吧,去后门。” 这点心送得别有用心,却也实在是及时。 祁钰抬眼才注意到赵恒嘴唇皲裂,整个人都像是抽干了水份似的,疲惫不堪。 蓦地想起他似乎才随刘青到北境便策马又赶回,铺了台阶:“到了晚膳的时候,众卿边用边说吧。” “臣等谢皇上。” 赵恒常年待在军中,也不知道御书房不能用膳的规矩。皇上既开口允了,端起茶来鲸吸牛饮,狼吞虎咽。 这一路上昼夜不歇,跑死了四匹马,只吃了些随身带着的干粮,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这位瑜昭容虽然有些娇纵,但确如及时雨般…解了他燃眉之急。 程立也被这一壶参菊茶浇得灭了火,轻哼一声,随意拿了块盘子里的点心塞嘴里…眼睛一亮,味道竟是意想不到的好,趁人不注意又塞嘴里一块。 众人吃饱喝足,神清气爽灭了火。 如今是战是和,利弊清晰,祁钰开口,一锤定音:“徐鸿、褚浒,拟出今岁户部的预算,明日早朝给朕。彭城,陈列军用花销,不必压抑削减,以战情为先。” 这是…要战?兵部尚书彭城觉得程相的气话甚至有几分道理,户部穷朝廷穷可大齐却不穷,只是要把握在旁人手里的银子挖出来,时机尚未成熟,亦非一日之功… 皇上今日若是欲散尽家财开战,实在不是良策,不如忍一时…焦头烂额还欲再说:“皇上…”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