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乔海是谁所杀,对方既然敢沾手人命了,想必是不在乎再多一条的,他怕对方对姜榆起了杀心。 旁的什么都能不顾,唯独姜榆,一点儿事也不能有。 林旗听护卫说完,也没立即回去找姜榆,而是在外面细细琢磨着今日的事情,也想起姜夫人近日从后宅夫人们那里得到的消息,现下只觉得明昌侯府中处处诡异,实在不是一个好去处,要早日让姜榆脱身才好。 让姜榆脱身是一方面,为她出气也不得容缓。 明昌侯府里现在剩下的除却周明夜,尽是女子与幼童,对付起来不难,但是不好下手。 林旗在檐下沉思着,想起那替陛下外出巡查即将归京的周二爷,那才是侯府真正做主的人。 屋中姜榆久久等不来他,已经蜷着身子睡着了,斜斜躺着,明明没多大的个人,却占满了整个床榻。 林旗将她抱正时她迷糊睁了下眼,胳膊往林旗身上一搭,仰着脸睡了过去。 次日,姜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洗漱完就对上了牵红欲言又止的脸。 姜榆当没看见,悠哉用了膳,就去看周明夜了。 周明夜昨夜犹豫许久,最终是没再瞒着孟氏,将一日惊险全盘告知,孟氏惊惧得一夜未敢合眼,到天亮时才睡了过去。 而周明夜仍是胆怯,不敢穿着女子装束,更不敢碰胭脂水粉,最后只在姜榆的逼迫下戴了那支金簪。 笑闹着,护卫来传话:“周妍弘去了老夫人那。” “不管她。”姜榆道,“她敢说,老夫人也不会信。” 周明夜再一次被姜榆的大胆惊到,问她为何如此笃定,姜榆道:“没证据呗,再说了,她怕我把你的事情扯出来。她要护住侯府,我可没那么多顾虑,我只要说是你欺瞒我的,我毫不知情,前有我爹娘,后有旗哥,我完全能从这桩事情里脱身。到时候侯府覆灭与我可没有一点关系,我转头就能高高兴兴嫁人成亲。” “她要与我耍手段我也不怕,不然旗哥给我的人手都成摆设啦?”姜榆摆弄着妆匣,头也不抬道,“放心吧,她才是最怕的那个。” 道理虽是这样,但未听到确切消息前,周明夜仍不敢放心。 再说周妍弘那边,她昨夜被人引出去看见了姜榆与人幽会,跑回屋后就喊醒了丫鬟紧锁门窗,生怕被连夜灭口了。 她虽没脑子,也知道要顾全名声,不能胡乱声张。奈何时间太晚了,不敢去惊扰周老夫人。 在屋子里关了一晚上,晨起时糊里糊涂,差点以为自己做了梦,结果一出房门,门口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硬生生把那记忆重新托回到她眼前。 周妍弘差点给吓哭了,让丫鬟守着她,一刻也不敢独处,毕竟人家都能无声无息地入府了,想要不声不响地杀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担惊受怕半天,周妍弘眼都不敢合,不敢出门就让人去请惟姨娘,结果惟姨娘昨日被护卫打晕的遗症还没好,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 老夫人正为周意辰的事情头疼,更不会过来看她,最后还是让丫鬟们拥着去了老夫人那。 谁知她哭哭啼啼才说完,老夫人沉着脸道:“都是惟姨娘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教坏了你,来人,把惟姨娘给我送去佛堂抄经书,半个月不准出来!” 周妍弘不可置信,急道:“是她姜榆偷男人,我亲眼看见的,她自己都承认了!那奸夫还想杀了我!为什么要罚我姨娘?” 周老夫人头疼欲裂,推开她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张口闭口偷男人,谁教的你?传出去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她怎么说周妍弘都听不懂,一直在哭诉,老夫人忍无可忍道:“昨夜的事是你发了癔症,把它给我烂在心里,一句也不许往外说,不然我马上让人打死了惟姨娘!” 周妍弘心神巨震,失声道:“怎么能这样!明明就是姜榆不守妇道……” 周老夫人疲惫地闭上了眼。 正说着,房门被敲响,老嬷嬷急慌慌走进来,在周老夫人耳边道:“禁军那边一口咬定是提前得了消息说有人欲对温大公子不轨,才匆忙赶去的,又说那箭矢确实与二少爷以前用的一样……” 周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