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青救夫心切,很快被贪官酷吏榨干油水,又受黑心亲戚欺骗,将大部分家产低价变卖。 然而她凑钱的速度赶不上行刑人的手快,骆小五到底死在了牢里。 他父母已亡,又无兄弟,族里那些见钱眼开的小人惦记着他家仅剩的几间房舍和三十亩薄田,就想怂恿文小青改嫁,好吃绝户。 文小青决意守寡,他们软的不奏效,欺负她是孤女出身,便商量出一条毒计,买通附近一个流氓,教他自认与文小青通奸,又勾结文小青的邻居合谋诬陷,威胁若不交出家产,就要去县衙告她。 文小青无依无靠,料想逃不开这些人的魔爪,绝望下产生轻生之念。 柳竹秋那时还没扮男子,却已养成侠肝义胆,核实过她的说法后决意为其伸冤。让柳尧章去向顺义县令说明情况,将那自认奸夫的流氓抓起来审问,叫他回答两个问题。 一、文小青卧房的家具摆设是什么样的。 二、文小青身上有没有特别的痔和胎记。 流氓压根没到过文小青的卧房,更没和她有过奸情,张口乱说一气。 县令派可靠差役去实地勘察,又叫稳婆给文小青验身,证实流氓是诬告。 一番刑讯下来,流氓供出几位指使者,县令一一予以严惩,再将周坎子庄的村长里长和骆家族长一起招来,亲自做公证人让文小青与他们立下甘结10,规定骆小五的儿子是他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其余亲属不得侵占。 骆家人不敢再起坏心,文小青母子的人生安全有了保证,从此不与族人村邻来往,可孤儿寡母只靠那三十亩薄田仍难过活。 柳竹秋自掏腰包每年帮补他们四十两银子,直到今年年初还在照例接济。 苏韵信上写道:“小人于今年六月与阿姊团聚,听其尽述君之善行。君勇救孤寡,恩同再造。小人感戴至深,恨尊卑有别,无缘拜谢,心下始终不安。今日本是慕温晴云之大名往来拜会,不意知君即朝思暮想之恩人,当时之喜,难以备述。俗谚云:‘淡看世事去如烟,铭记恩情存如血。’今既睹恩公,小人敢不结草衔环以报大恩?知君惶惑,本欲造访剖陈心迹,奈何今晚乐康大长公主殿下设宴待客,召小人前往侍奉,夤夜方脱,故先修书告之,愿释君忧……” 瑞福看完书信,向主人请示指令。 柳竹秋说:“真是这样就不怕了,不过也不能单凭这封信就掉以轻心,你快骑马去周坎子庄向那文娘子核对情况,就说是三爷派你去的。” 瑞福这一去最快明早才能回来,她继续销毁违禁物品,打扫完毕在书房静心筹谋。 掌灯时分,柳尧章来了,说他已和蒋妈商量好,骗范慧娘明天一早去永宁寺烧香,但白秀英和宋妙仙都不肯抛下柳竹秋,誓要与她共生死。 柳尧章劝说妹妹跟她们一块儿走,换他留下为柳邦彦尽孝。 柳竹秋递上苏韵的来信:“情况有变化,你先看看这个。” 柳尧章看到一半,几乎崩断的神经松懈下来,喘息着坐倒。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万幸了。” “我已命瑞福去找文娘子对质,但愿苏韵没骗我们。明早你还是照原计划先送太太和秀英出城,余下的看情形再说。” 他们并不了解苏韵的为人,在束手无策的时刻只能抱着侥幸等待。 柳尧章害怕这是兄妹俩最后的相处时光,被她催了两遍仍不肯走。 转眼快起更了,一件事物突然啪的从外面打在房门上。 柳竹秋提剑开门,见门前落着一个小纸包,捡起来看是卷着石块和迎春花枯枝的字条。 “是万大侠!” 她招呼柳尧章一同查看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吾去取戏子首级,若辈毋惧。” 万里春竟已得知苏韵识破柳竹秋的身份,要去杀他灭口。 柳尧章咋舌而惊:“这万里春对我们的境遇了如指掌,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等他说完,柳竹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