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掐断了她的最后一丝呼吸。 濒死之时,她两只手胡乱挥打,一不小心摸到了床头的瓷枕,她凭着求生的本能,抓起瓷枕便往他头上砸去。 这一砸救了她的命,瓷枕破碎的那一瞬,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倏地一松,她重获呼吸,连忙大喘了几口气,又怕他缓过来会继续要她的命,她立马抓了块碎瓷缩到床角,警惕地盯着他。 他站在床边,身形依旧挺拔如松竹,仿佛那一砸丝毫没伤到他,只他的面色阴沉如水,像是随时能掀起一场暴风雨。 她惊慌不已,连握着碎瓷的手都开始发抖,她想,若他一定要杀她,她便是不能和他同归于尽,也至少要带走他一只眼睛。 所幸,他盯着她看了几瞬后,竟忽地转身大步离开了。 她不敢放松,只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防着他派人来抓她,可盯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过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一低头,看到满床碎瓷,想到新燕和春岸那两个惫懒丫头可能早就歇下了,便自己收拾起来。 收拾着收拾着,竟看到有几块碎瓷上沾着血,原来,她竟砸伤了他! 可他为何没有表露半分,也没有暴怒之下杀了她,反而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难道他是回去包扎伤口了?等伤口处理好再来收拾她? 冯堇被这个念头惊了下,连忙穿好衣裳,又带了些金银细软在身上,悄悄躲到院子里的一处假山中,想着他若是带人来抓她,在房间里找不到人时,一定会以为她逃出去了,绝对想不到她还躲在院子里,到时候她再趁着王府人荒马乱偷偷逃出去。 偏偏冯堇在假山里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等到他带人来抓她,反倒等来了一大群蚊子。 七月底,正是蚊虫最泛滥凶残之时,最后,她实在扛不住,灰溜溜地又回了房间,把床上收拾干净,放下帐幔,隔绝蚊虫的侵扰,合上眼睛睡着了。 纪煊一路回到前院书房后,才觉察到头痛,他伸手一摸,便摸到一手的血,他面不改色,只让人取来一些冰块,用帕子包着冰块按住头上的伤口止血。 回想到刚才在玉清院发生的事,他既后悔又庆幸。 后悔的是,他又没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还险些掐死了她。 庆幸的是,紧急之时,她用瓷枕砸了他一下,把愤怒到失去理智的他砸清醒了,救了她自己的性命。 想到自己已经接连两晚愤怒到失去理智,纪煊有些惊疑不定。 他虽有脾气暴戾嗜杀成性的恶名,可那都是他故意做给外人看的,省得朝中那些立嫡派还对他心存妄想,冀望着他能夺回皇位,也省得那些立贤派视他为眼中钉,总想着法子要他的命。 从何时起,他竟变得这般暴躁易怒了? 难道这些年他扮演纨绔久了,竟真的变成了暴戾嗜杀之辈? 不行,他不能任由自己变成那样,他要想法子克制这暴戾脾气。 第二天早上,睡得正沉的冯堇被两个丫鬟叫醒,洗漱后匆忙赶往正院。 到正院时,其他妃妾已经都到了。不知是不是冯堇的错觉,她感觉今日大家看她的眼神更异样了。 “这么热的天儿,冯妹妹还穿着高领衣裳,不觉得热得慌么?”刘侧妃意有所指道。 刘侧妃这话一出,冯堇瞬间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是既羡慕又嫉妒还有几分恨意。 她愣了下,她们嫉妒她做什么?难道她们也想体验下险些被豫王掐死的滋味? 不过她突然间想到,昨天早上她照镜子时,发现脖间有几处红痕,都是被豫王咬出来的。只不过昨天那几处红痕位置低,印子浅,她多扑了些粉也就遮住了。 但今天照镜子时,脖间那一大片深红的掐痕是怎么扑粉也遮不住的,她这才穿了高领的衣裳遮掩。 冯堇这才明白众妃妾误解了什么,只是这事儿实在不好解释,她只好轻咳两声道:“昨晚妾身贪凉在院子里多吹了会儿冷风,今日早起便感觉好似着了风寒,冷得慌,这才穿了高领衣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