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不关心这些:“能治好吗?” “很容易,这种病单次发作的病程本来也不长。”荀臻连忙回答,却又忍不住皱眉,“可是……骆家主会同意吗?” 虽然不难治,但问题原本也不在治疗难度上。 他们只是医院,如果骆家人没有给骆夫人治疗的主动意愿,也总不能带着人闯进骆家,把人硬绑了去强制接受治疗…… “骆家主?”明危亭像是刚想起这个人,“对了。” 荀臻看着他的神色,背后没来由升起寸寸寒意,干咽了咽。 ……他也是忽然想起,赶来医院之前还听人说,骆家的生意好像在一夜之间,突然就爆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闹得太大,就连他们这些不太相干的人也隐约听说了,好像是整个船的货物,就只有骆家的集装箱被扣在了港口。 骆家最近激流勇进,借着之前给养子办的那场生日宴,和几家跨国公司牵上了线,正在抢几个大项目。 项目前期烧钱烧得厉害,骆家的流动资金在主公司和几个子公司间来回倒,时间卡得精准到半天。这笔货的款子都已经预支出去了,那边却忽然出了窟窿,违约金每秒都在飞涨。 偏偏骆家自己这些天也乱成了一团,没有一个能指望得上。 骆钧的能力不弱,本来该是骆家主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这些天却不知撞了什么邪,扔下四面楚歌的公司不管,只是没完没了四处找人打听骆枳的事。 骆家那个养子刚拿到手的影视公司就暴了雷,做台柱子那个小明星已经彻底没了转机,到处闹得乌烟瘴气,那些被牵连的代言企业和剧组律师函就堆满了前台。 骆家主正因为这一大堆烂摊子急得焦头烂额,什么办法都想了,连夜到处打电话求人。可骆家目前这个势头,交情一般的家族早就避之不及,生怕也被牵扯进什么是非。 任家现在当家主事的是任尘白,到处都找不到这个人。任父原本就是上门女婿,每天只是品品茶、练练字,管不了半点正事,一样只能对着骆承修说抱歉。 直到半夜两三点钟,他们这些人里还有接到骆承修电话的,不过在那之后就消停了下来,骆家也再没了任何动静。 时间拖到今天,那边违约金已经是个连他们都要咋舌的数字。不少人都在私下里忍不住议论,这样一个无底洞的窟窿,就算是骆家也要卖资产来填了。 ……今早聊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奇怪。 出了这么大的事,骆承修难道忙到两三点,就两手一摊去睡觉了? “他好像在我家喝茶。” 明危亭垂下眼睛:“我忘了叫人放他回去。” 荀臻张口结舌,愣了半晌。 他是见过明家“喝茶”的阵仗的,这时候也总算联系起了所有事,忍不住低下头,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句自作自受。 要是骆家主再想不明白,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恐怕还要再多收治一个病人。 “放回去吧。”明危亭说,“你去,当着他的面带走他妻子。” 明危亭想了想:“如果他那么想保护他的妻子,可以不同意。如果他想要那批货,就让你们把人带走。” 荀臻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是。” “告诉他,给他半天时间处理家事。”明危亭看了看表,“晚上来喝茶。” 荀臻低头应声,拿出电话逐一安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