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 “……”玉尽欢麻了。 你平时清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话的。 原来若非直接醉得不省人事,喝多了的沈墟这么……有攻击性? 简直就是从软软糯糯的小仓鼠摇身一变,成了只暴躁的小刺猬。 这可真是……有趣。玉尽欢的眼神逐渐危险。 怪不得剑阁要禁酒,喝个酒跟变个人一样,委实可怕。 “好了,知道你不高兴了,这样吧,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他伸手去牵沈墟放在桌上的手。 沈墟身形不动,手起筷落。 “喀——”银筷擦着玉尽欢的手掌边缘,钉入桌子半截儿。 玉尽欢:“……” 沈墟语气森然,一字一顿:“别、碰、我。” 玉尽欢开始考虑直接一掌将人劈昏带走。 只见沈墟耍完狠,自己站起身,出手快准狠,走路却发飘,三步的路走出了万里跋涉的架势,嘴里还嘟囔:“这船有点晃。” “嗯,海上浪大。”玉尽欢好整以暇地调侃。 “你是傻瓜吗?”沈墟扭头,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这是观音塘,哪来的海,哪来的浪?” 玉尽欢憋笑憋得辛苦:“……没想到你还挺条理清晰。” “嗯。”沈墟很骄傲,“我们中间,只有你笨。” 玉尽欢笑:“我笨,我笨,抬脚,小心门槛。” 出了船舱,花意浓等人原本倚着栏杆闲聊,这就迎上来。 玉尽欢挥挥手,扇柄一指沈墟,以嘴型道:“喝多了。” 花意浓看两眼沈墟,看他眼神清明面不改色,不像是醉了,满腹狐疑,但凤尊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她也不敢反驳,只好乖乖退下,清出场子。 两人在船头并肩吹风。 清风徐来,水波粼粼,光影浮动。 玉尽欢希望湖风能把沈墟吹得清醒一点。 但显然没有。 沈墟安静了一会儿,忽而大声道:“灯!” 玉尽欢被他唬得一跳:“什么灯?” 沈墟:“我的琉璃莲花灯啊。” 玉尽欢恍然:“哦,在我们来时的那艘乌篷船上,回头……哎!你做什么?” 沈墟纵身就要从画舫上往下跳! 玉尽欢大吃一惊,忙拦腰抱住他:“年纪轻轻,跳什么湖?” 沈墟不懂他在说什么,扒他的手:“松开,我找灯。” 玉尽欢头疼:“明日我让他送来就好。” 沈墟不放心:“他要是跑了怎么办?” 玉尽欢:“不会。” 除非他不想活了。 沈墟虽然醉了,但还是听劝的,不再挣扎,过了一阵儿,僵硬的身子逐渐放软,额头抵住玉尽欢肩头,瓮声道:“贵。” “你送的。” “很漂亮。” “我喜欢。” 他喝醉时,说话好像就特别简洁,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平平的,听不出情绪。 但玉尽欢竟能从中听出一点委屈,一只手抬起,顿在空中很久,最终还是落下,轻抚沈墟的背,拍了拍。 他不知道自己的嗓音现在有多柔软,有多宠溺:“你若喜欢,我就再给你买,要多少有多少。” 沈墟却凶巴巴推开他,冷哼一声:“不要了。” 玉尽欢:“?” “你这个人很坏。”沈墟甩开他,大步流星往前走,每走一步就说一句坏话,“臭美,油嘴滑舌,装腔作势,撒谎成瘾,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给个枣就打一巴掌……” 每个词都是能让凤尊主咬牙切齿,暴起一掌,直接将其当场击毙的程度。 但玉尽欢这会儿一点脾气也没有,甚至全程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让暗中窥视的花意浓脊背发凉,并对沈公子的安危十分担忧。 沈墟熟门熟路,一步三摇地摸进他此前住的寝舱。 玉尽欢跟进去,关上门,抱臂倚在门后,眼睁睁看他在舱内兜了五个圈子,终于成功摸到床榻。 本以为这就算送佛送到西了,又见沈墟一板一眼地脱下靴子和外袍,解下佩剑,整齐地将三者堆放在榻上,一一排列好,再体贴地拉过锦被给它们盖上,然后自己笔直地躺在光滑冰冷的地板上,嫌弃地瞪一眼玉尽欢:“走开。” 玉尽欢嘴角抽搐,心里的大笑声简直振聋发聩。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道:“……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沈墟人狠话不多:“滚。” 玉尽欢放弃沟通,直接走过去,把人横抱起来,扔到榻上。 砰的一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