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子弟连饭也吃不起,如今你又因福王而将世庙万历皇帝宠妃郑氏打入冷宫,岂不过于残暴了?” “这是朱家的天下,却不是你一个人的!” 孙应元一听这话,直接上手,将这小太监压在身下,喝道: “陛下,这话,臣属下报过,像是福王说的。” “不可能!”朱由校坐起身,没有丝毫犹豫,怒斥: “福王是朕的皇叔,深明大义,朕处置郑贵妃,他不会因此恼羞成怒,行刺于朕!” “陛下——” 孙应元低吟一声,见众人都被皇帝震怒吸引,当即神色一紧,手中暗自用力。 下一刻,被他压在身下的小太监,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毙命。 孙应元大惊失色,后退几步,仓皇跪地: “陛下,此贼咬舌自尽了!” 第二百零八章:就依了你们的意 死无对证! 大部分人听见这话后,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结果,孙应元站那杵了小半会儿,先是惶然无措,才道: “陛下,行刺的贼人虽然死了,但方才他说的话,我等都听在耳中!” “此回行刺,该是福王——” 不待他这话说完,朱由校便怒斥: “住口!” 话音落地,孙应元及周围宫人们跪倒一片,甚至有人因皇帝的突然龙兴,吓得面色苍白。 朱由校伸出手,按在孙应元的肩膀上,紧紧捏住,似用尽了浑身仅剩的一点力气,不住地摇晃,嘶吼道: “他、他是朕的皇叔啊…” “怎么可能是他。” 孙应元默然不语,只是稳稳立在原地,任凭皇帝将自己身子摇晃得歪歪斜斜。 一个多时辰后,慈宁宫。 “是他!全天下除了朱常洵有这个本事,还有哪个藩王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行刺,为了郑贵妃出头!” “怎么不可能是他?” 刘太妃将手中的玉杯砸在地面上,看着玉碎一地,没有丁点心疼的意思,连最后那一点“雍容”也不愿要了。 “皇帝!” “皇帝莫要守着那一点叔侄旧情了,你当他是皇叔,他可曾以你为皇侄?” 刘太妃坐回位置上,胸口不断起伏,良久才道: “郑贵妃在宫里时,就是骄横跋扈,皇后还有本宫他都不放在眼里,这也就算了。” “福王竟做出行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就是世庙的皇祖宗们知道了,也定不能饶他!” “该当机立断的时候,皇帝还在犹豫什么?” 慈宁宫内静默良久。 一片乌云遮住了日光,宫内倏地暗了下来,这时,汤若望送来的西洋钟鸣了三声,打破了这个寂静。 朱由校站在原地,秉持着身为皇帝的威严,刘太妃也逐渐冷静,目光扫过他,看向别处,幽幽道: “既然皇帝不愿叔侄之间自相残杀,何不到太庙去求一签,问问列位皇祖宗的意思?” “皇祖宗们若是饶恕了福王,今日这番话,皇帝只当本宫没有说过就是!” 朱由校愣住片刻,叹道: “只好如此。” “传命下去,三日之后,清晨卯时,朕亲祭太庙!” 稍晚些时候,皇帝遇刺,行刺者系福王指使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内廷。 内廷之后,便是整个京师、直隶。 听见的人,无不是一脸震惊,下意识的不敢相信,但其后风声更多,小道消息层出不穷。 比如皇帝被救下后大发雷霆,将所有人都数落了个遍。 当听见刺客喊着福王曾说过的话的时候,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更是为此在慈宁宫与刘太妃大吵了一架。 关于皇帝一反常态的消息越多,听在外头的吃瓜群众耳中,这件事也就显得越是真实。 深宫也不是不透风的墙,尽管朱由校为了福王的安危和名声,“严令”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但刺客当日喊的那句口号,还是不胫而走。 这下子,福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