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金澜说什么“不能耽误孩子学习”,让洛纬秋给它放《动物世界》。洛纬秋决定以后只给银杏看《猫和老鼠》,让它学习一下猫外有天,做猫不可太猖狂。 而在金澜面前,银杏又变成了一只温顺乖巧讨喜的小猫咪。金澜疼它,找来一些旧毛线缠成团,拿给它玩。银杏从来不自己玩,它通人性,知道金澜躺在床上难免无聊寂寞,便回回叼着线团上床,将线团放在金澜手心里,缠着金澜陪它玩。金澜将线团轻轻推开,它再用肉垫拨回来;玩累了,就四爪朝天地躺在金澜臂弯内呼呼大睡,这幅场景堪称父慈子孝。 唯独在一旁铲猫砂的洛纬秋形单影只,看着颇为心酸。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这小子再长大点就择一黄道吉日带它去绝育,以报今日之仇。 “学长,它挠我。”其实洛纬秋不是没有告过状,试图让金澜替自己主持公道。 “它还是个小猫,还不懂事嘛。”金澜仍旧一脸慈爱,银杏在他怀里呼噜呼噜,还伸着粉色肉垫踩奶。 “不能挠人哦,知不知道?”金澜轻轻捏了下小猫爪子。 “喵——”银杏绵软又娇气地叫了一声。 “你看,它说它知道了。”金澜抬头,脸上有笑意。 洛纬秋:“……”它知道个屁。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岁安对此点评道:“太惯着了,哎,还好金澜没法生,不然肯定溺爱孩子。” 而洛纬秋听着她这话,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一个人默默脸红了。 小混蛋一时半会转不了性,金澜的溺爱也成定局,洛纬秋只能另辟蹊径,斥巨资买了一个多层豪华猫抓板放在客厅,诱银杏前去玩耍,趁它不注意的间隙,才能亲两口金澜。 三人一猫,日子这样过着,谈不上热闹但也不寂寞。短短数日,洛纬秋差点就以为这是一辈子了。 可惜时光不是一成不变。 也幸好,时光不是一成不变。 金澜的眼睛在做过几次注射后有了很大改善,先是感光度开始变化,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光线变化,而后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 当金澜告诉洛纬秋视力的起色后,洛纬秋当即带他去医院做了一次复查。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金澜治疗效果很不错,照这样下去,受损的视力应该可以慢慢恢复如初。 “太好了,学长,真是太好了。”在从医院出来,回家的路上,洛纬秋这样对坐在后座上的金澜说。他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他太开心了,他的学长要康复了!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将脚下车子蹬得飞快。 “好了,好了,骑慢点。”金澜也很高兴,但他镇静惯了,到了这时候也不露于色。只不过路过的风知他心中畅快,帮他将双颊染上薄红。 金澜坐在后座,双手扶着洛纬秋的腰,在风中,在阳光下,他微微抬起头睁开眼,虚空之中是跃动的光斑和边缘模糊的光晕,这令他想起无意中翻阅过的乐谱,那上面的音符也像这样上下起落。他不通乐理,只觉得天地间有风和光,足以奏出一曲畅快的歌。 金澜的兴奋并没有维持太久,毕竟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情况不算严重,视力受损只是暂时的,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或只要不算特别倒霉,总能一天天逐渐恢复。他需要治疗的过程,而痊愈算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他懂的。而洛纬秋直到晚上还开心得像个小孩,他把小猫关在客厅,自己却隔一会儿就要来骚扰金澜,搂着他,非要金澜睁眼看看他,问金澜眼中的他有没有比十分钟前更清晰一点。 一开始,金澜不想让他失望,便哄他,说有有有你最清晰了。 洛纬秋哪有那么好骗,不依不饶地让金澜详细描述一下他。 “详细描述,你……?”金澜被洛纬秋搂得喘不过来气,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在一片模糊中凭记忆想象着这个与自己相隔不到咫尺的人:“嗯,黑头发,高鼻梁,很帅……” “学长,你敷衍我。” “……没有……好吧,你别闹了,哪能恢复得这么快,要有过程的嘛。” 洛纬秋不言不语,他轻轻抚过金澜鬓角,万分柔情地一一吻上去,在途径眉目时,嘴唇停留摩挲片刻,像对待珍视的宝物。 “嗯?”他不说话,金澜难免不安,怕他失望,怕他伤心,更怕他不理自己。 洛纬秋依旧不吭声,却突然埋首下去,舌头挑开金澜唇瓣,长驱直入与金澜的舌尖相勾连。没有掠夺与侵略的意味,一切动作都比往日在床上时放缓许多,两片舌缠绵着温存着。洛纬秋舔得入迷入痴,金澜亦情不自禁,随着他的节奏献祭自我,然后唯有坐以待毙,等待自己于情意中绽放。 就算盛开过后立刻萎谢,他不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