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大殿中,立着些许太监宫女,一个个恭敬低头。 而暖阁中长榻上的上官皇后,她静静地听着尹太后与李燕云说话,绝色的面孔微赧,香腮红晕点点,眼帘低垂不敢抬头,似对适才被尹太后撞见羞人的一幕,而感到无所适从。 她脸皮甚薄。 李燕云却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面挂微笑的他,大大方方的跟尹太后说话:“母后,不用担忧,京城那些突袭龙辇的刺客,在儿臣眼中,就是些小毛贼而已。” “儿臣,根本不当回事的。” 玉面白嫩的太后,看不出已经近四十。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燕云,只要你无事便好,”打扮甚是华贵的尹太后,满面担忧道:“燕云,那些刺客都如何了?” 尹太后不愧是生母,满眼透着对李燕云的关切。 李燕云面色一正。 星眸一眯,叹道:“他们都中毒而死了!” 当闻此言,尹太后和上官皇后对视一眼。 二人面色吃惊地看向李燕云。 尹太后又道:“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他们,是如何死的?” “是啊,死无对证,”李燕云继续道:“他们明知刺驾无论成不成功,都难逃一死,事先服了毒药,至死都没透露半点什么来。” “实际上儿臣,在马关军营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如今儿臣,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儿臣就料到,马关未完成刺杀,他们定然会趁朕回京城的时候,再做行刺。” 李燕云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 尹太后接话道:“幸亏皇儿聪明啊。” 眸中温柔似水的上官皇后,看了李燕云一眼,内心则是哭笑不得,他哪里是聪明,分明就是狡猾,说是七窍玲珑都不为过。 向来都是他算计别人。 能算计了他的人,或者敢算计他的人当真少之又少。 “故此儿臣留了个空龙辇给他们,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李燕云补充道:“——总之母后大可放心,儿臣不会有事的。” 说罢,李燕云脸色浮现轻松的微笑。 见他如此,太后也放下心来。 正如此刻,殿外被般若抱着的二皇子传来哭声。 尹太后爱孙心切,忙将般若宣进来,亲自抱着孙儿哄着,同时,跟李燕云说上官皇后和安妃这些日子是如何的不易。 安梦涵怀着身孕,都还在翰林院给那些女子们上课,这正值春节,才旬假些时日。 而皇后一面为他处理朝政,还要带着皇子,废寝忘食的,宫中无论宫女太监,都看在眼里,连尹太后都有些心疼上官皇后,说她是劳苦功高。 这点李燕云也颇为认同,男人在外面征战,后方稳固很重要,而上官雨兮恰恰起到了这个稳住大后方的作用。 李燕云嘴唇一撅,暗暗给上官皇后一个飞吻,她满眼含笑白他一眼,装作没看见,耳垂却是不由的红了。 绝色人寰,雍容美丽。 她起身给抱着皇子的尹太后,行了个万福礼。 玉面含笑道:“母后过奖了,臣妾为皇上分忧解难,本是应该的。” 经历适才被太后撞见的事,她当下还不敢看太后。 “对了皇后——”李燕云则面色一凛,认真道:“朕听闻户部克扣甚至贪污军饷是怎生回事?朕还听周朗说,你特地让刑部尚书范清贤受理此案?现如今可有眉目?” 上官皇后温柔一笑:“实则根本没克扣贪污军饷的事,臣妾故意吓吓户部。而那会大宗正与南越国交战,饷银如若是出了乱子,后果不堪设想,为此臣妾不得不这么做,还请皇上恕罪。” 太后面前,上官雨兮自然要给李燕云面子,自称臣妾什么的。 她此言说来,李燕云这才恍然大悟,顿感雨兮这招妙计着实高,若刑部彻查下来,户部定人心惶惶,谁还敢对饷银有想法? 如此敲山震虎,着实是高。 明白皇后用意后,尹太后满眼佩服:“皇儿,有此贤后,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