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学做了讲演,自那之后便闭门谢客,美其名曰安心准备来年春闱,实则却是以此为借口,打发了那些借着宴请之名邀约,实则却是想做媒的各路人马。 秦越并无成亲之意,自然也懒得应酬这些人。 这一年的除夕,只有兄妹三人。他们先是祭奠了父母先祖,之后便安静地吃了个团圆饭。 不过,秦家三兄妹这个年,过得并不算冷清。上将军府、刘大人、周将军以及老族长、周掌柜等亲近人家,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除此之外,安林路和梁大谷也托人送来了塞北的特产,还有一封贺喜的书信。 安林路和梁大谷两个,出身不同,起点自然也不同。安林路初入军营,便是百户,后来立了几次军功,便升做副将,在他这个年纪,已是不小的官职了。 安林路在信里说道,自己如今在朱将军麾下,虽日子艰苦,但是朱将军为人公正,赏罚分明,很有盼头。 这朱将军,便是勇毅侯次子,如今子代父职驻守北疆的朱晨。 安林路一如往常,一封信写得又碎又长,不过最后一句却格外显眼,那就是他来年可能会随朱将军回京述职,若那时秦越还在京城,他们便能见面了! 一看到这个消息,秦平和秦安分外激动。 “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去京城呢?” 秦越想了想,回答道:“春闱是在二月中旬,从桃溪到京城,大约得有半个月的路程。咱们再过三五日,便出发吧。” 为了防止路上发生意外,路上的时间就得足够充裕。提前两个多月出发,总归是够了。 “好!”秦平与秦安齐声点头。 秦安又道:“咱们这一去,不知道何时会回来,家中诸事,还是得拜托世叔帮着照看些。” 秦平也思索着:“若是哥哥金榜题名,那保不齐就得在京城待上三年五载,咱们不若在京城买个宅子吧?” 秦安赞许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已经命管家准备了足够的银两。” “还得带个厨子,万一哥哥吃不惯可就麻烦了。” “放心,还有侍卫、侍女和伺候的婆子,我也已经相看好了。” 双胞胎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就定下了所有事情。 秦越忍不住莞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炫富呢,不过,对于如今的秦家来说,这些预备,也不算夸张,毕竟家中的田地与铺子都在正常经营,所出收益,足以维持。 “有件事,我想与你们商量一下。”秦越突然开口,秦平和秦安齐齐看向他。 “我想拿出家中每年一半的产出,拿来置办族田,族田每年所出收益,用于供养族学。” 这次去族学讲演,秦越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秦氏族学虽持续办着,可一年不如一年。 细究其中原因,就能发现还是族学的性质出现了问题。 当年,秦氏先祖创办族学之时,曾经定下规矩,以族长为首,秦氏几位大户之家,一同分摊族学的费用,让贫困的族中子弟也能上学。 先祖的用意是好的,然而人心难测,这么一来,秦氏族学就成了某种程度的私立学校,这出钱的族中子弟,相当于就是董事的孩子,自然是将自己当做族学的主子,而那些贫困子弟,自然是处处受限,只能听命行事。 这种情况下,有钱子弟不用心学,贫困子弟想学却不敢表现,如何能够出成绩呢? 所以,秦越想要改变族学的性质。 族田可以年年不断地创造收益,用作族学的供养,再不必依仗每年富户们捐赠的银两。 那些小祖宗想要在族学搞特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