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苦笑一声,“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青灯古佛,她要陪这些东西一生了。” 佩秋道,“各人都有个人的归宿,殿下又不认识顾氏,何必为旁人伤神呢?” 周元宁道,“她上了族谱,就是周家的人了,也就是孤的五皇嫂,想想这样的日子,她也只能在府中暗自神伤。” 佩秋见周元宁仍是淡淡的,心里不是滋味,“殿下,自己的日子最重要了,顾氏自有她的亲眷,您可不能为了她,这么折磨自己啊。” 周元宁望着窗外,处处欢声笑语,“是啊,自己的日子,还得自己过。佩秋,是孤喝多了,你去打些水来,孤要好好洗漱一番,外头,还有自己人呢。” 烟火在寂静的夜空绽开,璀璨了整个天际。玉树琼花的世界,在夜色中重现天宫的花园。 周元宁喃喃道,“新的一年,终于来到了。” 只是,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北疆就传来了坏消息。 借着大雪,对北疆发起了进攻。大周将士不习惯寒冷的天气,再加上粮草不足,打了个大败仗,伤亡惨重。 刚过了初七,就开了大朝,皇帝大怒,怒斥了兵部的一众大臣,“你们看看!这是你们干的好差事!” 兵部的人都不敢出声,皇帝又把怒气撒在了户部的头上,“粮草呢?朕每年拨出那么多银两,都花到哪去了?” 户部的也不敢说话,一时间,朝堂寂静无声,无人敢触了皇帝的眉头。 最后,还是工部的人站了出来,“陛下,现在再怪罪也没有法子,当务之急,就是想法子,北狄已经攻下十城,若是再没有人主持大局,老臣怕大周的江山岌岌可危啊!” “谁?谁敢去北疆!”皇帝一个一个点过去,兵部的人纷纷地下了头,不敢言语。 皇帝大怒,“平日里,你们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大周要你们出力的时候,就像个哑巴,话都不会说了?” 兵部尚书的头上都是汗,“陛下,老臣惭愧!老臣空有一腔热血,可是老臣实在老迈,不能为陛下效力啊!” 兵部侍郎也上前,“陛下,老臣也想为大周效力,可是,微臣许久不上战场了,怕辜负了陛下!” 又一个兵部的人站了出来,“陛下,四位王爷可都是有本事的人,他们祖上可都是跟随高祖打天下的,不如让几位王爷去吧。” 这个人口中的四位王爷,就是四王八公中的四王。 常山王首先开口,“陛下,微臣带兵愿意前往!” 皇帝岂会让齐家的人带兵?好不容易,从四王手里夺得一些兵权,还搭上了禁军统领的位置,又怎么会让这些人再领兵呢? 端王慢慢地走上前,正想说话,端王拦住了,“王景略去了北疆,打了败仗,王家还有脸再派人去吗?” 端王碰了个钉子,脸涨得通红,“陛下,王家愿意前往!” 就连沈瑛的父亲,沈维华,也上前说,“陛下,微臣愿意为大周一战!” 皇帝一时拿不住主意,只得先散了朝。 晚上,周元宁正用着晚膳,柳良海进来了,“殿下,陛下想见一见您。” 周元宁很是疑惑,“柳公公,可知是什么事?” 皇帝很少那么晚,派柳良海来找她。一般,都是下了朝,就让人来请,不会这个时候来。 柳良海欲言又止,“殿下,老奴不敢多言,还请殿下走一遭吧。” 佩秋在一旁忙递过帕子,周元宁接过擦了擦,“还请柳公公稍等片刻,孤要换一身衣裳,再同公公一起去父皇那里。” 柳良海弓着腰,“还请殿下快些,老奴就在外头等着,陛下着急着呢。” 柳良海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字里话间的意思,就是再说此事不可小觑。 周元宁估摸着大概是领兵一事,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要找到她? 周元宁虽然开始参与朝政,这是,皇帝交到她手里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这样的军机大事,周元宁虽然有心,可她也明白,一个帝王,是不会将这样的大事,交到太子的手中。 所以,北疆,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