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无力地躺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了片刻,重重地喘了一会儿气。 才好了一些,又大笑起来,“晏将军方才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有七、八分生的像梁帝,在将军手下,便难逃一死。” 他又将目光转向了观若,“那殷大人生的有七、八分像文嘉皇后,您见到她,是不是要跪下来,尊称她一句‘姑姑’?” 这句话于晏既而言太过诛心,以他的骄傲,更不能忍受被一个小小面首这样侮辱。 可是他若是再出手,只怕崔晔今日就更没有命活着了。 凌波上前,飞快的伸出手,似是封住了崔晔的几处穴位,他很快就闭上眼睛,安静了下来。 而后她看了她身旁的两个侍女一眼,她们很快便上前,将崔晔搀扶起来,而后带走了。 凌波看着他们远去,望了晏既一眼,提醒他,“晏将军,这里毕竟是萧宅。” 晏既心中有气未平,被观若不动声色地拽了一把,才道:“多谢凌波姑娘提醒,毕竟打狗也该看主人的。” 还是要再骂崔晔一句才甘心。 他们继续往那个院子走,观若却仍然在心中思虑,她不明白崔晔这样出来闹一场的目的。 不仅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自己受了一身的伤,损人不利己,像是为闹而闹,就是给他们添一点堵而已。 这样的行事……倒是有一些裴俶的影子。 崔晔和裴俶……应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才对。他们两个人唯一有的一点交集,也就是裴俶曾经伤过崔晔的腿,打着为她出气的旗号。 而裴俶其实心中也是有傲气的,根本就看不起崔晔这样为一把琴,便甘于做萧翾面首的男子。 无能已经足够可悲了。她想不出来崔晔对裴俶而言会有什么价值。 他们已经在萧宅之中走的足够久了,原本也该到那个院子了。 山雨欲来,萧翾却仍然和陈郎君一起坐在院中饮茶,不知道是在品评什么。 观若所想象的画面,不该是这样的。 萧翾既然知道今日晏既要过来,知道城楼之上发生的事,又为何还会与陈郎君在此饮茶闲谈。 她不过从南郡带过来两个面首而已,今日真巧,晏既将他们见了个遍。 观若迫着晏既放开了手,上前去给萧翾行礼,“大人,晏将军自北城而来,有要事要同您商议。” 萧翾朝着她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像是打发侍女一般,要将她打发。可是她明明不是侍女。 晏既是心怀天下而来,她既是她所选择的继承之人,难道她便没有资格听一听么? 观若并没有动,萧翾抬起眼来,略带了一分凌厉,“弄的这样狼狈,还要见客人,难道不该回去换一件衣裳么?” 观若心中越发觉得奇怪,正要出言,凌波便将她拦下了。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重复着萧翾的命令,“殷大人,请您先回云蔚居去。” 萧翾不愿意让她留下来,她再强辩也无用,只好低头认输,“大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