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 不再看萧翾的脸色,转身出了院门。 观若才刚刚出门,天空之中便飘起了小雨。 向来萧翾的茶也很快便品不下去,要进正厅之中,去商议大事了。 观若抛下了心头悒悒,进入云蔚居时,也不自觉地在牌匾之下站了一会儿。 知道从廊下经过的兰桡发现了她,将她从小雨中拉进了屋子里。 “大人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站在院中淋雨呢?” 兰桡四下打量着观若,她曾经摔在地上,压折春草,浅色的衣裙之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草汁,的确是有些狼狈的。 方才在晏既身旁,倒是浑然不觉。 他们有许多事要商量,观若知道,她会有很长的时间用来和兰桡解释。 “去让人烧水过来吧,我想要沐浴。”放松片刻,忘记那种遮天蔽日的恐惧。 兰桡没有再追问,很快依言服侍观若进了耳房。 观若在浴桶之中闭上了眼睛,将今日在城楼之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同兰桡诉说了一遍。 人总该有几个自己所信任的人的,更何况这些事,想必萧翾心里已然清楚了。 再回忆一遍,反而想起了在当时被忽略到的一些细节。 云翳的箭法并非不好,在第一支箭落下之前,她就已经听见了南城楼上有的一些骚动。 应当是有人发现了她的意图,撞了她的手,所以才她才会射偏那支箭,落在打萍身上的。 她原本也还是可以达成她的目的,只是她错误地估计了晏既。 在所有人对她的算计之中,晏既总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或者说也不是变数,他永远会想尽办法保护她,哪怕是用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观若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水下,将她的泪水藏在了里面。 观若好像也忽而明白了萧翾要先将她赶走的用意。那个院子里不光是有她和陈郎君两个人,角落里还站着邬大夫。 她不想要让她知道晏既的伤势,徒生牵挂与更多的愧疚。 不想让她知道,她便不知道吧。 沐浴之后,重新梳妆,兰桡的手停在那支红宝石发钗之上,“大人,仍然用这支发钗么?” 观若点了点头,自然还是要用的。他还在萧宅之中。 他记得的并不是这支发钗曾经给过他的伤害,他记得文嘉皇后的慈爱,也记得她在这支宝石发钗映衬之下的美丽。 观若撑着伞,重新走到那个院子之前的时候,正好遇见晏既从院中一个人走出来。 他们的事情已经谈完了。 细雨霏霏,朦胧人影。他只是望了她一眼,便如下定决心一般转身离开了。 观若快步追了上去,令她新换的衣裙,又沾上春信。 她拦住了他的去路,将手中的伞递到了他手中,令他紧紧地握住。 来日相逢未必还是朋友,去日苦多。或许片刻之后她一踏进萧翾院中,变数便陡生。 至少今日还有足够的温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