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伸手去拿,只是笑如平常色,“我自然是同你一起,明之,我没法看着你去这样冒险。” 能说出口的理由,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仍然是她觉得自己没法面对安虑公主。 晏既在心里叹了口气,“琢石,你还是放不下。”可是这分明不是她的错。 她的爱意藏在心间,不曾对任何人说出口,也不曾让那个人知道,根本就没有造成过任何的影响。 不该被苛责。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伏珺当然知道,晏既已经看出了什么。只是他仍然保护着她脆弱的自尊心,没有说出口而已。 “年初之时,我父皇驾崩,生前没有立下太子。皇后陆氏所出的六皇子继位,尊生母为太后。” “我的母亲仍然困于南虞后宫之中,如今不知境况如何。” 就算她对生母的印象淡泊,那也是生了她的女子,她与这世上众多人的缘分都淡薄,不能再放任她不管。 有些消息她得到了,就没法视而不见。 “而南虞的臣民也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四皇子太久,明之,到我该回去的时候了。” 都要走到所有事情的终结了,她反而有些走不动了。也许的确是到了她该回到故乡的时候了。 她是南虞的“四皇子”,名义上也是皇后陆氏所出,是嫡子。 而她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自出生之日就没有精力过任何的风雨,不懂治国谋略,只知任性妄为,不过数月,已经将南虞弄的民不聊生。 南虞很快也会走到崩塌的边缘的,就像是数年之前的梁朝一样。 她要向她已经逝去的父皇证明,在一个儿子与她之间,究竟谁更有力量。 晏既沉默了片刻,“琢石,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要回南虞去,我都会支持你的。” 这是他少年时许给她的诺言,他从不曾空许约。 “并且你想要在南虞做任何事,哪怕是争夺皇位,我也都会帮你的。可你真的觉得,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么?” 如今南虞国内刚刚开始动乱,各方势力并不明朗,在这种时候入局,是不明智的。 总有黄雀居于螳螂与蝉身后,伏珺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伏珺长叹了一口气,“明之,所谓的好机会,都是在做好准备的前提之下,慢慢等来的。” “我在南虞没有根基,若想最终夺权,更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去与国内的各方势力沟通谈判,令他们站在我这一边。” 而这些事,若是没有她本人出面,她不在南虞国中,都是难以做到的。 信件不足以取信于人,不足以换取旁人以生命为代价的襄助。 她知道她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而离开他,一定是令他难以接受的,所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我也不是即刻就要走了,至少要等到看着你报完了娘娘的仇。” “而后梁朝诸世家,也不再有人有单独的力量能与你抗衡了,如今你身边有眉瑾,有风驰,有嘉盛,有季宽。” “有你的家人,还有你挚爱之人的陪伴,你不再需要我了。” 没有人能永远快乐和天真,他们随着光阴长大,老去,断舍离是人生必经之途。 这于她而言或许不是最好的回到南虞的时机,但于离开晏既而言,却是最好的时候。 他一瞬间获得了太多,小小的失去,也就微不足道,无关痛痒了。 “就算我身边有眉瑾,有风驰,有嘉盛,有季宽,有我的家人,还有阿若。” 晏既望着面前的伏珺,从六岁为伴到如今,她的模样在他脑海之中都经过一遍。 “琢石,我要你明白,我永不会不需要你,就好像你不会不需要我一样。” 他们会长大,会老去,青丝变作白首。岁月将青春从他们身上剥离的时候,也给予了无数的情意馈赠。 只要有他在一日,她在梁朝就永远都会有一个家。 “我会帮你成为南虞之主,你也一定会看着我统治梁朝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