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疼,就是精力消耗过度,容易晕头,尤其是焦虑的时候,就晕的厉害,想睡觉。 他知道自己的工作谁都替代不了,不然局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他调过来,但还是高估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 下车的时候,他拿着背包从驾驶位出来,转头又看见副驾上那么满满的一袋药品。 头疼。 手机放在包里,背包被他单肩挎着,开车过来的几声微信铃响他都没空看,走的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梯,往滑雪馆里走。 已经晚了,他是领导没人管他的工作时间,但贺川走的是“怀柔路线”,教人的时候更容易被接受,但管人却管不住,只要他不在现场,那帮孩子就应付着训练。 为什么呢? 柴明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为什么这批队员的劲头总是差点儿劲儿,就是因为没有个让人信服的领军人物吗? 但余乐就那么一个,这么重要的人就是队里的“定海神针”,放到选训队这里肯定是白瞎了。 再说都是成年人了,就一点儿年轻人敢拼敢做的自尊心都没有吗? 柴明换上厚厚的衣服,捂住了这一路赶过来,身上淌着的一层汗水,又冷又热的一点都不舒服,最好就是马上进到零下温度的馆内,让这热量在低温下快速地散去。 偏偏,这时候又想去洗手间。 柴明把手机拿出来,锁了柜门,正要迈步,突然想起手机叫的那几声,这才将手机打开了。 屏幕一亮,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余乐发来的微信消息。 【余乐:柴教,你肯定没想到吧?我拿了冠军。】 柴明愣了一下,脚步站定,双击消息点开了微信,余乐发来的剩下的文字消息,“唰”一下在柴明的眼前铺开。 【余乐:不是大跳台的冠军,更不是障碍追逐的冠军,我是拿了总冠军,总积分冠军。】 【余乐:白一鸣不是排我前面吗?但他障碍追逐出意外,在第一轮预赛就被淘汰了,结果我就排在前面。】 【余乐:我和安格尔比啊,安格尔就比我少两分,我也没想到,从预赛到第二轮预赛,再到半决赛我全进了,最后决赛我虽然是最后一名,但安格尔也没能超过那两个主项选手,结果最后我就比他多1分,拿了冠军。】 【余乐:昨天一直迷迷瞪瞪的,就知道自己的拼命比赛,拼命往前冲,也就没想起有变化的时候给您发消息,后来拿了冠军,我就更迷糊了,被他们叫去喝酒,就我那酒量您也知道,两杯就翻了。】 【余乐:这不,现在酒醒了,就赶紧给您发个消息。柴教我高兴疯了,我拿冠军了。】 柴明逐字逐句地看下来,等看完最后一个字,再抬头的时候,头也不晕了,身上也不热了,从刚刚起就一直在心里徘徊不去的焦躁感也消失不见了。 柴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天从睁开眼睛起,直到现在,那不断累积的焦躁是因为什么。 队员在大洋的彼岸奋斗,他有浑身的力气都没处使。 给憋的。 莞尔地笑,柴明一边给余乐回消息,一边往门外走,厕所也不去了,简直就是天高气爽,通体舒泰。 馆里,选训队的队员已经在训练,贺川撑着护栏和叶玺说着什么。从高山滑雪过来的贺川,对叶玺的期待值一直很高,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给叶玺开小灶,是一门心思要把人留下。 柴明倒不在乎这个,等选训结束,贺川就会成为障碍追逐的主教练,单独带这个项目,要还是不要哪个队员他有很大的自主权,完不成上面的任务,自己直接找主教练喝茶就行。 看见柴明过来,叶玺那小子狼一样冷的眼神瞄过来,贺川也转头看过来,对叶玺说:“训练去吧。” 柴明开口:“等等。” 叶玺又停下,同样是冷淡的表情,但因为眼神的原因,比白一鸣那小孩更不容易亲近,甚至容易让人生出警惕心。当然,这不影响柴明对选训队成员的一视同仁,他又说:“我要开个小会,让所有人都下来。” 贺川吹了集合的哨子,大大小小,男的女的选训队员在雪坡上排了两排,比起最初的时候,人已经少了很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