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该在贵妃娘娘面前行什么礼。 最怕的还是那林贵妃使了法子磋磨自己。 张启正也叹气道:“奴婢也不知道呢, 只是殿下去了御书房后至今未曾出来, 林贵妃派了身边的大姑姑来东宫,实在是难推辞。” 张启正在东宫再有权势也不过是个奴才,遇上了宠妃身旁的大姑姑,又没有赵予言在旁撑腰, 断断说不出什么推辞的话来。 苏一箬也愁容满面,只低头瞧了眼自己颜色明亮的衣衫,见自己妆容得体,便道:“既如此, 也没法子了。” 随后, 苏一箬便更在张启正身后往东宫西门走去, 从玄清道上而过,便瞧见门廊下立着个不苟言笑的大姑姑。 她姓林,是林贵妃最为信任的心腹。 张启正便凑在苏一箬身边轻声说道:“夫人放心,奴才定会想法子将信递进御书房,您万事顺着林贵妃,若是能吃些亏过了这坎便忍过去,待殿下来了,自会为夫人寻回公道。” 苏一箬虽是害怕不已,却也知晓她迟早要面对宫里的这些纷争,一味的示弱与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她便应道:“我知晓了,多谢公公提点。” 林姑姑瞥见朝着自己走来的苏一箬和张启正后,只躬身对着张启正略福了一福,笑容淡淡地说道:“张公公辛苦。” 苏一箬如今并没有位分,是以林姑姑也未曾对她行礼,只一板一眼地说道:“这位姑娘,贵妃娘娘有请。” 苏一箬便在张启正满是担忧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挺直了脊背后跟在林姑姑身后往宫道上走去。 从东宫走到林贵妃所在的延禧堂很有些距离,如今日头正晒,宽大的宫道上到处是各宫各院来回忙碌的宫女太监。 瞧见林姑姑身后立着的清丽女子后,他们虽是未曾露出任何疑惑的神色来,只是躬身与林姑姑问了好,私下里却议论纷纷。 “宫里莫非又添新人了?” “瞧着是从东宫那儿过来的,莫非是太子的人?” …… 延禧堂内。 林贵妃正坐于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手里揉捏着崇安帝刚赏下来的东海明珠,饶有兴致地望着延禧堂的门口。 金石为砖、琉璃为灯。 昔年她在辛者库为奴为婢时,饱受其余宫人的欺凌,从未想过会有爬上权势顶端的这一日。 崇安帝待她再没有话说。 万千宠爱就罢了,为了给自己抬位分,连那典雅高贵的发妻也顾不上了。 可自己却一日也高兴不起来。 林姑姑稳当的脚步声打断了林贵妃的绮思,她将东海明珠随手搁在了桌案之上,便起身走到了屋门口,在林贵妃与苏一箬进门前率先前去迎接。 她身量比林姑姑矮些,眼尾高挑上扬,没来由地便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高贵气势,且她素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定眼看人时更是气势斐然。 苏一箬讷讷地垂下头,如同在郑府时给范老太太请安时一般盈盈下跪,语气恭敬地说道:“民女拜见贵妃娘娘。” 林贵妃扫了她一眼,微微露出几分笑意,也不计较她蹩脚的行礼姿势,便道:“起来吧。” 虽则声音冷硬,却未曾如苏一箬设想的那般在行礼时百般刁难,她从冰冷的地砖上起身时还微微有些怔愣。 愈发弄不明白林贵妃唤自己来的用意。 林贵妃迎接完林姑姑后,便吩咐宫女们上茶,重又走回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几岁了?” 苏一箬立在下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民女名为苏一箬,年方二八。” “二八?”林贵妃听罢微微有些失神,目光落在手心里的那串佛珠之上,许久未曾回神。 还是林姑姑清咳了一声,肃容提醒苏一箬道:“回答娘娘的话时要说‘回娘娘的话’。” 这声也把林贵妃从回忆的沼泽中拉了回来,她抬起眸子仔细地打量了苏一箬一番,见她生的貌美过人,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起来。 “走近些,让本宫瞧瞧。”林贵妃似笑非笑地说道。 苏一箬不敢不从,便顶着林姑姑锐利的目光往林贵妃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只她到底胆怯了些,并不敢抬头去林贵妃四目相会。 只是她低着头的模样恰好将雪白滑腻的脖颈露在了林贵妃眼前。 林贵妃在辛者库辛劳的那两年操劳不堪,严寒酷暑时每日都要在烈日下曝晒,是以她的肤色并不算白皙,虽则养尊处优了这些年,比起苏一箬雪莹般的肌肤,总是要差上些。 除了肤色,容貌、身段、年龄,林贵妃也样样比不过苏一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