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总不能一直走,很辛苦的。” 翙儿复又点头:“言之有理。可是去哪里寻呢?” 蕤儿歪着头思考:“听舅母说,外面人心险恶,尤其是喜欢欺负小孩子,所以我们一定要看清楚,便宜爹爹既要善良老实,还要有一辆马车,别遇到那心术不正的,图财害命。” 翙儿撇撇嘴:“你不图别人的财就好了,谁敢招惹你?你平日里强取豪夺来的宝贝们藏严实没有?” 蕤儿一声轻哼:“那是自然,我还用了金钟花粉。” “何须这般大费周折?你只需要在上面写上你守财奴的大名,谁敢打主意?” “自然是写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蕤儿对于翙儿的揶揄丝毫不以为意。 翙儿便抿唇不说话,如今眉眼之间倒是与陌孤寒颇有几分神似。 两人俱是娇生惯养,行不许久,便累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 “我们便在附近的村子寻一个知根知底的远脚车夫吧?否则,父皇和阿娘就要追上来了。”蕤儿愁眉苦脸地道。 翙儿点头,亦是苦恼地牢骚:“小孩子真不好,假如我们已经长大了,直接一骑快马将他们甩得远远的,然后笑傲江湖,来无影去无踪,就像舅母以前那般,何等畅快?” 蕤儿一指远处,跳着脚儿:“茶摊!哥哥,有茶摊!” 翙儿也立即兴奋起来:“附近肯定也应该有村落,过去打听打听。” 两人立即来了精神,一扫适才的无精打采,一溜小跑。 茶摊很简陋,就是在树荫间搭了一个棚子,支灶煮茶,供来往行人歇脚。 三三两两的过路行人疲惫地或坐或靠,一边吃茶,一边啃着包袱里已经发酸的干粮。 茶舍旁停了一辆乌漆马车,车帘下垂,车夫用紫砂壶烹了香茗,恭敬地奉上。车帘里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稳稳当当地接了,车夫退下,坐在茶摊上自顾饮茶。 蕤儿与翙儿像两只小鸟一般飞奔而至,兴奋地叽叽喳喳:“老板伯伯,我们要喝茶。” 老板扭头见两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孩子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茶壶,满头大汗,心里那叫一个喜欢。应一声便快步走过来,用粗瓷大碗给两人斟倒了两碗凉茶。 “慢些喝,别太急了,这凉茶最是消暑。” 蕤儿端起来便一饮而尽,抹抹嘴巴,眼前一亮:“是甜的呢。” 老板咧嘴笑笑,又给倒了一碗:“你们爹娘呢?怎么放心让你们两个孩子到处乱跑?” 蕤儿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我们跑得快,他们就在后面。老板伯伯,我饿了。” 老板直起身:“伯伯这里有包子,南瓜鸡蛋馅儿的,吃不?” 翙儿也点头如捣蒜。 老板笑眯眯地下去张罗。 官道上尘土飞扬,两辆朱漆马车行至跟前缓缓停了下来。自车上下来一位脑满肠肥的官家老爷,下人头前开路,耀武扬威:“老板,清场!” 老板扭过脸,和善一笑:“客官先请坐,茶水马上就来。” 下人一瞪眼:“清场,我是说清场!听不懂人话不是?” “这,”老板为难地看了茶舍里歇脚的众位客人一眼:“老儿这里地方敞亮,不碍老爷歇息的。” “屁话!我家老爷能跟这帮粗俗的贩夫走卒平起平坐?别不识抬举。” 下人吹胡子瞪眼,凶神恶煞。 百姓出门在外,最怕招惹是非,见一行人来者不善,得罪不得,纷纷撂下茶资,收拾东西走了。 先前的车夫坐在板凳上稳如泰山,眼皮都不撩。 蕤儿与翙儿对视一眼:“清场是什么意思?” “清场就是说要赶我们走。” “为什么要赶我们走?我们还没有吃包子呢?” 蕤儿可怜巴巴地看一眼热气蒸腾的包子,满脸委屈。 翙儿看看大腹便便的官老爷:“许是他肚子大,害怕茶水不够他自己喝。” 蕤儿“噗嗤”一笑:“岂不成了咱们两人适才藏身的大水桶了?” 声音不大不小,下人听了个清楚,顿时横眉怒目:“竟敢口出不逊,找死!” 蕤儿夸张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怯生生地看一眼翙儿:“哥哥,他好凶,我害怕。” 翙儿老气横秋地扫了那下人一眼:“小鬼都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你会怕他?他还没有小鬼叫得凶。” “可是小鬼只会‘汪汪’叫,从来不乱咬人。”蕤儿一本正经地道。 翙儿无奈摇头:“狗仗人势,没办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