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过来,上前拦住:“老乡,前方战场,不能过。” “我找杜末舟。” …… 指挥营里,杜召正在发飙,攥住杜兴的衣领骂道:“好好的地形优势拿不住,老子给你调整一夜的布防,枪子没打出几个,就知道躲,守守不住,让你侧攻动作这么慢!好不容易守下的阵地又被鬼子拿了,你他娘不能打就回老家去!” 杜兴推开他:“是你太急!攻这么猛干什么?小鬼子坦克火炮全上了,我们这破枪杆子怎么拼!” 杜召双目布满血丝,一脚踹上去。 杜兴跌倒在地,又被他拎住后领压到桌上。 “就因为你个孬种,死了多少兄弟!”杜召拿枪指着他,“老子恨不得一枪毙了你。” 杜和上前拉他:“行了,已经这样了,再从长计议。” 杜召一脸暴戾,猛地甩开杜和:“多少人命换下来的阵地!你们不敢,我去攻回来。” 刚要走,杜震山拍案而起:“站住。” 杜召停住。 杜震山手指着他:“我还没治你个擅离职守的罪,谁让你刚才自作主张跑去打了!你是将领,能指挥就给我好好在这部署,不然就滚回去做生意去。” 杜召吐了口血,也怒不可遏:“老子不上前线,这城墙都得丢!带这么多年兵,一个个没一点长进!” “老子老子!我是你老子!” “贪生怕死,前顾后瞻,一退再退!将都如此,中国离亡也不远了!”杜召不顾军令拿上头盔就走。 杜震山气得摔东西:“臭小子,回来!” 杜召刚出门,碰上白解。 这会不比从前,白解郑重敬了个礼,才道:“你小情人来了。” 杜召震惊地看着她:“在哪?” “后面。” 杜召跟白解往南边的一片废墟走去,远远看到他心爱的姑娘立于断壁残垣前,望着破碎的城墙。他摘下钢盔,擦了擦脸上的黑泥,将军装往下拉拉,系好领前的纽扣,才唤了声:“筠筠。” 邬长筠循声看过来。 杜召走近,搂住她:“你不该来。” “对,我说几句话就走。” 杜召紧抱住她,顾不上手臂的伤痛。 邬长筠被他勒得难受:“我快喘不过气了。” 杜召这才松开,从头到脚检查她一番,将她长发上的残纸捏走:“怎么过来的?” “跟着医院运伤病的车。” “太任性了,这里很危险。” “看到了。” 杜召退后一步,他身上尽是血污黑泥,又脏又臭,不想脏了她的衣服:“刘经理没有找你?” “找了。” “今天九号,只有两天就开船了。” “我自己买了票,九月一号的。” “早点去,到那边熟悉下环境,学校和住处我都托人打点好了。” “不用你安排,我有我的打算。” “筠筠。”杜召手覆上她的脸,“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邬长筠扯下他的手:“什么晦气话,闭嘴。”她见杜召手臂缠了纱布,眉心紧蹙,“你受伤了,你父亲是司令,怎么会让你上前线?” “小伤,炮弹飞过来,木片刮一下,没事。”杜召故意甩两下胳膊,“放心,我就在指挥营里,不去拼刀拼抢。” 邬长筠沉默片刻,看他一身戎装,穿着长筒军靴,双腿修长而有力,最后时分,想说点轻松的:“你穿军装,比西装好看一点。” “哪里是一点,”杜召拉了下衣边,“是不是很威风?” “是。” “从前我既害怕又期待再次穿上军装那一刻,害怕是因为无数家庭会因为战争支离破碎;期待,是因为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与鬼子打仗。”他笑起来,眼里是只对她才有的温柔,“现在如愿以偿了,干的小鬼子娘都不认得。” 邬长筠也笑:“这么厉害。” “废话。” 邬长筠从箱子夹层里拿出一卷钱:“这是你以前给我的钱,还给你。” 杜召没接:“给你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这是谈好的酬金,我不要。” “我也不要,我现在有钱,不差这点。” 他俯身,靠近她的脸:“口气这么大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