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昨晚是身体虚弱支撑不住昏阙过去,倒不如说,乔娆是被气昏过去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乔乔会这样对她,这样的不留情面,极尽羞辱。 王氏攥紧手里的帕子徐徐冷笑,“她在我们徐国公府已经是个死人了,焉能有这个资格?” 这厢乔乔知晓了王氏会进宫来,便等着王氏来自己的宫里兴师问罪。 可她等了一早上,却等来了玉喜过来。 玉喜同她说道:“贵妃娘娘。” 乔乔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徐国公夫人呢?” 玉喜说:“徐国公夫人说了不应当的话,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令奴才着人去向徐国公夫人执了掌嘴的责罚,掌一百下,徐国公夫人已经被抬出宫去了。” 乔乔在听见乔旧时,握住茶盏的动作顿了顿。 上回福金被乔旧责罚掌嘴,也不过是用那光滑的竹板掌了二十来下。 一百下……怕是牙口都很难齐全了。 她不明白乔旧为什么忽然又掺和进来,颇是疑惑问道:“她说了什么?” 玉喜极委婉道:“她说,徐国公府的长女已经是个死人了。” 乔乔听到这话,慢慢地将手里的茶盏放下。 她不是因为王氏说了这话而生出其他情绪。 她是没想到乔旧的做法。 他如今为上位者,不喜旁人说死字,已经不喜到了这个地步。 王氏半张脸血肉模糊,在家中醒来又昏阙了好几回。 乔茂勋的妻女都落得如此下场,细想之下,竟都是拜乔乔所赐。 可偏偏乔乔还托人传了口信,温言好语地询问他这个父亲,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她嫡女的身份。 她希望他可以向天下人澄清徐国公府嫡女没死的消息。 乔乔亲笔传了几封书信,其中的情真意切一度还动摇过乔茂勋,让他犹豫不决。 可直到病中的乔娆最终还是被人抬上了马车,随着容太后的车架离开宫里,前往行宫。 这让乔茂勋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乔乔最后一次让人传信,却给了乔茂勋一个期限,希望他在三日之内可以尽快给她一个答复,好修复他们父女情谊。 这厢又传来了王氏在屋中试图悬梁自尽的消息,吓得乔茂勋赶紧去见。 王氏哭着伏倒在榻侧,“老爷何不让我去死?待我死后,想来必能使得贵妃娘娘消了肚子里那口气,可以善待老爷一人了……” 看着自己挚爱的妻女都凄凄切切,乔茂勋终于被挑得怒火上涌,摇头说道:“她也配?!她这辈子都别想做回这徐国公府千金!” 三日之后,乔乔一直没有等来乔茂勋的消息,眼皮也跳个不停。 她心中总有不好预感,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去了奉德殿去见乔旧。 临近晌午,乔旧见她过来索性留她下来一道用膳。 乔乔却问他:“陛下,我想回一趟徐国公府看看……” 乔旧动作微微顿住,垂眸对她说道:“乔乔,徐国公府已经不存在了。” 乔乔睁大了眸,猛地站了起来。 “陛下说什么?” 乔旧不惊不扰握起茶盏,品了口茶。 玉喜却低声道:“娘娘,陛下三日前便当朝褫夺了乔氏的公爵之位,并限期三日,让他们搬出徐国公府,三日之后自有官兵去查封府邸,任何东西都不允许带走了。” 乔乔听罢却只一言不发地望着乔旧。 乔旧落下茶盖,这才朝她看去。 “乔乔,你并不是想真心做回徐国公府千金,是不是?” 她做这些,都只是为了报复这些人,连同自己的父亲也一并生了恨意。 他插手进来,却是擅做主张直接帮她快刀斩乱麻。 乔乔抿紧了唇角,没有说话。 她愈发笃定他是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定然是从头到尾都知道,指不定,连自己昔日根本是自投罗网的事情也都知道…… 她仿佛脸上挂不住般,直接回了沉薇宫去,连午膳也没留下来。 玉喜叹道:“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