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敲了下桌面,道:“如此好办,等黄龙来了,我捉住他,让那帮和尚拿经书来换就是。” 这掬月教的人做事还真是一个路数。 桑重笑了笑,道:“霍教主,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捉住黄龙禅师并不难,但贵教已经树敌甚多,你还想得罪空林寺么?” 霍砂道:“他不会知道我是谁。” 桑重道:“只要你出手,他便知道你是谁。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掬月教想要《隐芝大洞经》,教主霍砂是个不输东方荻的绝顶高手。就算你不是霍砂,黄龙也会怀疑你是。” 霍砂垂眸看着盘子里的菜,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们怎样罢。我只想早点找齐七卷经书,让辛长风好起来,了结晚晴的心事。” 他这种心情,恐怕没有人比桑重更了解。 辛长风的伤势,是压在钟晚晴和阿绣心头的一块大石。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总会想着替她分忧的。 桑重道:“黄龙有一名弟子,多年前被道门的一位长老误伤,救治无效而亡。黄龙因此很不待见道门,与苏荃想必也没什么交情,不然这卷经书应该在苏荃手中了。他与仇待诏却是忘年交,明日我先与他谈谈,有仇待诏在中间周旋,话也好说一些。若能谈成,再好不过,谈不成,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霍砂颔首道:“如此也好。” 仇待诏听说桑重想问黄龙借一本书,道:“这有什么难的,包在我身上。” 次日上午,黄龙禅师头戴毗卢方帽,身披一领旧褊衫,赤脚穿着僧鞋,来到仇宅。仇待诏与他见过礼,走到厅上,桑重起身作揖。 黄龙禅师看着他,眉头微拧,道:“桑长老,你为何在此?” 桑重便把意外结识仇待诏,得知他今日会来取画,想借经书的话微笑着说了一遍。 黄龙道:“桑长老要经书作何用呢?” 桑重道:“救人。” 黄龙冷笑道:“日前苏岛主来问老僧借经书,也说是为了救人。老僧知道他要救十五年前渡劫失败的四公子,你们道门总是把自家弟子的性命看得重,别人的弟子便不当回事。不知桑长老要救的又是哪位长老高足?” 桑重道:“此人与我非亲非故,我要救他,只因他高堂有恩于我心仪的女子。” 黄龙一怔,看他的目光有了些变化。 仇待诏在旁不住地说好话,黄龙仿佛在回忆什么事,目光悠远,半晌道:“一甲子前,费元龙来到敝寺,以一卷《隐芝大洞经》换进藏经阁的机会。藏经阁宝典无数,他分明是想占便宜。老僧不答应,他便跪在方丈室外不肯起。” “彼时他已是名扬四海的大修士,向来只有别人下跪求他的份,他下跪求人却是稀罕。跪到第四十九日,贤池师弟问他为何要进藏经阁。” “他说他与心上人年少时被迫分离,天各一方。他日思夜想,钻研多年,终于找到去见她的法门,但还有些问题,答案就在藏经阁里。” “贤池师弟未经老僧同意,便放他进了藏经阁。” 仇待诏听得津津有味,好奇道:“贤池长老为何要这么做?” 黄龙微微笑了,道:“师弟和阿难尊者一样,生得英俊非凡,年轻时遇到过不少麻烦。” 仇待诏会心一笑,桑重想着费元龙与那女子的事,兀自出神。 仇待诏见黄龙态度缓和,再三说情,黄龙总算答应把经书借给桑重看,但不许带出空林寺。 掬月教已有五卷经书,其中有三页空白,倘若显字的方子就在空林寺这卷里,看看也就够了。 桑重没有多说,谢过黄龙,与他前往空林寺,霍砂暗中跟随。 到了空林寺,一名仪表堂堂的僧人迎上来,正是贤池长老。他压着眉头,神情有些凝重,褊衫肩头破了一道,像是利器所划。 看见桑重,他顿住脚步愣了愣,躬身施礼。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