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甘心一直呆在后院,才帮着薛准收拢人才——人才是收拢了,薛准也登基了,然后呢? 她死了,一天福也没享到。 姜肆每每想起来都想狠狠踹薛准一脚。 然而现在薛准就在她上面,她却不敢踹,没办法,人在屋檐下,谁让人家现在是皇帝了呢。 又过了一会儿,上面终于有了动静。 姜肆听见外面有人喊陛下,听着像是梁安的声音。 头顶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肆悄悄看了一眼,薛准穿着中衣下了床,和梁安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好像在说什么事情。 她心头一跳,立马从床底钻出来,轻手轻脚打开后窗,然后翻了出去。 她不敢现在离开,怕薛准回来正好看见她逃跑的背影,只能先蹲在墙根下,借着院中树影花枝掩藏自己的身影,准备再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躲到别的房间。 她透过窗户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准。 薛准还在和梁安说事情,姜肆等了一会儿,看见他迟迟没有回来,才悄悄顺着墙根边沿一路摸去了裕王府的后门。 梁安还在和薛准禀报:“殿下病了。” 薛准诧异:“朕出宫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病了?” 梁安犹豫了一会儿,说:“太医说是风寒入体,那天礼佛,陛下有事儿先走了,殿下却留下了,仆去问了伺候的李三儿,他说陛下走后,殿下在佛塔中跪了两个多时辰。” 万佛塔是在宫里,那天出门的时候还是个大晴天,谁也没料到中途会突然下暴雨,他们出门的时候带的都是春天的薄衣裳,天气骤冷,薛檀还跪了那么久,再加上他本来就体弱多病,招风寒是必然的。 薛准冷下脸,立马转身回去穿衣裳准备回宫。 临要走的时候,他眼睛瞟到了窗台,忽然停住。 窗台上落了一瓣半卷的桃花,娇嫩的粉色,分明好看,薛准却变了脸色——窗户一直关着,这瓣桃花怎么会吹进来? # 薛檀窝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鼻尖微红,脸比鼻尖还红:“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肆不由分说把手里的药碗塞进他手里:“管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着了风寒生了病就得吃药。”她端过来的是太医配的驱风寒的药汤,除此之外还有一整壶的姜茶。 薛檀不喜欢姜茶的刺鼻味道,从一端上来就死皱着眉头不肯喝,这会儿更是抱怨:“太医已经开了方子了,喝上两天我就好了。” 李三儿站在旁边,垂着头不敢说话。 以前殿下不是没病过,着风寒的时候也有,他们这些伺候的人端上来的药和姜茶别说喝了,就是放在旁边,殿下也不会去碰一下。 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会撒娇,会抱怨而不是沉默地拒绝。 李三儿不知道的是,即使姜肆已经换了一个身体,那种命中注定的血缘关系仍旧会让薛檀觉得亲近。 她没有刻意接近薛檀,所做的事情也只是出于一个母亲想要对孩子做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对他忍不住的关心疼爱,以及一些大事小事上的劝导,就比如薛檀生气以后喜欢闷着,对情绪和身体都不好,姜肆就会劝他放宽心,劝他学会释放自己的不快。 她是用母亲的角度去看待这个孩子,而不是从前那些一个渴望权力、希望成为薛檀后院的女人。 薛檀能够体味到其中细微的差别。 他不知道姜肆是用母亲的身份面对自己,可他能感受到她的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