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您带着她去过我家吗?” 叶舒华顿了一下,有些恍惚:“哦,这件事啊,当时我忙着她爸爸的事情,照顾不上她,托给我一个朋友照顾,她带着柔柔过去了,你还记得吗?” 温怀钰沉默了很久:“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记得。” 叶舒华也愣了一下:“难怪。” 难怪女儿出国前一天,趴在她怀里痛哭,说她又要被忘记了。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柔柔小时候养绿植的事情吗?” “嗯,她小时候养过,后来想带去北方,一直养不活,从那以后,她干脆的很,就没养过了。” “其实我之前也以为你像是某种植物。现在我想,我错了。你是一颗种子,长在她心底了。” 温怀钰怔住,眼角有些发酸,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谢谢你。” 纪以柔的飞机晚点了二十分钟。 她一下飞机,就看到温怀钰的电话,打了过去,找到她,看她神色不太好的样子,笑着上前抱了抱她:“怎么了啊,等的久了不开心了吗?” 温怀钰凝视着她,眼眸里水光朦胧,嗓音微哑:“原来我曾经忘记过你。” 纪以柔的眼泪一瞬间掉下来了。 她抿了下唇,笑着说:“那把余生赔给我吧。” 她是长在她心底的种子,日日夜夜那么长,那是她唯一的光亮。 此刻阳光正好,风在唱它的歌,发了芽的种子渐渐长成了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亭亭如盖。 第119章番外04 温言深从徐放家里走出来时,是晚上。 她的嘴角还有点麻麻的疼,眼角也发酸,走路的时候也不太舒服,身上的衣服倒是干透了,还透着一点淡淡的木质玫瑰香水味。 远处路灯昏黄,光晕温柔,她低着头,走的很慢,轻轻抿住嘴唇,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 她的心里乱的很,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波无澜,她没有打车,有些漫无目的的往外走去。 不知何时,天空中又开始飘雪,她仰起头看着天空,指尖上落了一片六角冰晶,然后很快融化去,她蓦然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下雪的天气,那个女孩总是对她撒娇,握住她冷冰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笑着说:“阿深,你手好凉,我给你暖暖。” 是啊。 那个人给她带来的一直都是温暖愉悦,只有自己,给她的是离开和伤害,还有……今天的事情,何其无耻啊。 她凝望着漆黑的天幕,似乎能看到那个人对她笑的样子: “你叫温言深?我叫徐放。” “喂,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你,你笑起来真好看。” “阿深,阿深……” 一阵汽车鸣笛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黑色轿车在路边缓缓停下,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明丽冷傲的脸:“上车。” 温言深一怔,下意识的拒绝:“不用。” 徐放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三分火气:“怎么了?我顺路带你一段,你都要拒绝?” 温言深沉默了一瞬,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一条围巾扔了过来,徐放冷冰冰的说:“把你头发上的雪擦掉,别弄的我车座上都是水。” 她轻轻嗯了一声,垂下眼睫,小心的将身上的雪都擦掉了,围巾也湿了,她将围巾叠好了,犹豫着说:“对不起,围巾湿了。” 徐放很是玩味的笑了一下:“围巾而已,床单都湿过,有什么大不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