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敲门进去,正赶上陆迦南眉头紧锁地在接电话,语气挺冲,“我知道了,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 虽说陆迦南不是没脾气的好好先生,但结婚以来,江菀柔在家里很少见他发火。不过每周两三趟来如园的时候,偶尔会见到陆迦南比平时烦躁的模样。 无论老板还是普通员工,谁都逃不过工作的折磨。 她有些局促地等在了门口。 “有事吗?”陆迦南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江菀柔走近了一些,“晚上一起回吗?” “我现在要去我爷爷那儿挨骂,你先回去吧。” “我没开车过来。”她想了一个借口。 “我找人送你回去。” “我不想自己回去。” 陆迦南盯着她看了两秒,表情依然没有舒展开,“你确定?” “是的,你走的时候喊我一下。我先下去收拾,你继续忙。” 一出门,见到小助理从旁经过。江菀柔拦住对方,轻声问道,“你们陆总今天心情不好?” 小助理朝着门的方向扫了一眼,“应该是供应商的事情吧。” “吴老板?” “各种各样的,他嘱咐我不要随便讲。” “连我也不能说?” “您还是直接问陆总最方便。”小助理笑了笑。 “好吧,你去忙吧。”口风紧是好事,江菀柔只得放他走了。 到了爷爷那边,才发现他老人家的怒气值比想象中高了不少,阴沉着一张脸,全然没了平时笑眯眯的慈眉善目。 江菀柔先是和爷爷寒暄了几句,挨着陆迦南在餐桌旁坐下来。 保姆做了一桌子螃蟹宴,清蒸大闸蟹、蟹粉鱼翅羹、蟹粉狮子头、蟹酿甜橙、蟹黄汤包……忙了一整天,明明胃里空空,但爷孙二人之间凝滞的空气成功地压制住了她的食欲。 “听说,你要把吴老板家的螃蟹给换掉?” “这回,您又是从哪儿听来的?”陆迦南擦了擦手,举起手边的蟹八件,不急不慢地撬开了大闸蟹的蟹壳,送到了爷爷的面前,“你看,我们家的大闸蟹用的还是吴老板家的。” 陆迦南没有撒谎,大闸蟹的长期合作供应商阳临镇吴老板并没有被换掉,至少有效期间内的订单仍在照约而行。 不过,陆迦南确实有意在原有基础之上加入其他新的供应。为此,如园酒楼近期公开了下一年度的食材采购项目招标。 只要有意向参与竞标的商家,都可以按照要求提交投标和报价材料。等到截止日期,如园将对符合初选条件的商家的报价、规模、业绩等企业状况进行评估,依照评分标准择优确定明年的供应商名单。 照江菀柔在大企业工作的经验来看,这是标准的招投标采购流程,并无明显的不妥之处。 不过,对阳临镇的大闸蟹头号供应商吴老板来说,这是年轻、不懂人情世故的如园少东家以公开形式对阳临镇大闸蟹进行的羞辱。 江菀柔有点儿后悔,那天和杨纾凛他们吃过午饭之后,自己应该跟着陆迦南去阳临镇的。 虽然她去不去对事情的发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但如果她有跟去的话,至少现在还可以作为了解经过的当事人,理直气壮地帮陆迦南辩驳几句。 “吴老板说,和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不续合同。” “哪里会有没有竞争的市场呢,市场就是优胜劣汰的地方。” “你说说看,你对他们家哪里不满意?” “我们没有针对吴老板,”陆迦南摇了摇头,“要是他非这么想,那我针对的就是目前所有的供应商和今后可能的供应商,一个都逃不掉。” 虽然如园餐饮虽然挂了一块上市民营企业的金字招牌,但在残酷的资本市场中,餐饮企业并不属于被看好的赛道。 如园是有钱,但在企业的规范化管理方面并没有优势。供应链不完善、管理人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