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滢瞪了薛玉润又去瞪顾如瑛:“你们俩就是一伙的!顾姐姐,等你定亲的时候,你看我怎么报复你。” 顾如瑛一直护着酒杯和酒壶,闻言挪开手,慢悠悠地饮了一口酒,浑身就写了“气定神闲”四个字。 薛玉润乐不可支,她抱着引枕,伸手给赵滢喂了一颗蜜饯,笑盈盈地道:“滢滢,我把原因告诉你,你可别告诉二哥哥。” 赵滢“恶狠狠”地咬过蜜饯,矜持地道:“你先说。” “二哥哥向陛下求了圣旨赐婚。”薛玉润悄悄地压低了声音,她们虽热衷于相互逗弄,但她当然不想真的让赵滢生气。 不过呢,二哥哥因为圣旨赐婚就把她“拱手送人”的事儿,薛玉润可是至今“怀恨在心”。哪儿能等二哥哥深情款款地向滢滢揭露呢?这么好的消息,就该她来说嘛。 赵滢猛地咳嗽了两声,被薛玉润一脸意料之中地顺了顺背。 圣旨赐婚,自然要等陛下大婚亲政之后,才更彰显薛彦歌和薛家对桩婚事的重视。 顾如瑛好整以暇地自斟自饮:“滢滢,如此,你还要报复我吗?” “这是两件事儿。”赵滢拒绝认输,顶着红扑扑的脸,问道:“顾姐姐,快说,你可有想定亲之人?如果没有……” 赵滢顿了顿,往顾如瑛身边挪了挪,期待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我哥哥素来洁身自好,一心只读圣贤书……” 赵滢话还没说完呢,顾如瑛就一不留神呛了口酒,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吓得赵滢赶紧又是顺背又是递罗帕。 薛玉润惊奇地看了看顾如瑛,融融月色下,顾如瑛的脸颊有几分薄红。 薛玉润眨了眨眼,问道:“赵哥哥还没议亲吗?按理,他该比你先定亲吧?” “我阿娘早前还急,哥哥说要等殿试之后再议,这事儿就搁下了。”赵滢摇了摇头。 顾如瑛垂眸,问道:“赵公子年过十九,或许已有心上人。” “不能吧?”赵滢想了想,道:“若是真有心上人,登高宴上他就不会愿意配合我们,组队参加捶丸赛。” 薛玉润慢条斯理地道:“或许……” 才说了两个字,一颗蜜饯就递到了她的唇边。薛玉润抬头一看,果然是顾如瑛。 顾如瑛的神色复杂,并不像方才的赵滢那样,眸中全然是羞赧。 顾如瑛轻轻地摇了摇头。 薛玉润一愣,咽下了“或许赵哥哥已经跟心上人组队”了这样的话。 赵滢没留神,催问道:“或许什么?” 薛玉润吃着顾如瑛递来的蜜饯,含糊道:“或许等赵哥哥金榜题名,我们就知道了。” * 殿试那日,赵滢在家中陪伴父亲母亲,而顾如瑛破天荒的没在家中看书,来薛府约薛玉润去普济寺烧香。 普济寺人头攒动,许多人是考生的家人,来此处替他们祈福。 顾如瑛取香三枝,敬献佛前,然后叩拜三次。 顾如瑛没说她为何而来,薛玉润也没问她求的是什么。 ——薛玉润很清楚,顾如瑛恐怕就是在为赵渤祈福。 薛玉润原本以为,赵渤和顾如瑛许是相互有意。 毕竟,别庄上赵滢就随口问了句“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听着便是小女儿间的打趣之语,可素来清冷的顾姐姐竟陡然失态。 再回想花朝节时,顾如瑛唯一从郎君那儿收来的花,便是赵渤的杏花。 但若果真如此,别庄的晚上,顾如瑛为什么不让她打趣呢? 薛玉润想到更早之前,当初二公主笑问顾如瑛:“顾妹妹就没有心上人吗?” 那时,顾如瑛摇了头。 花朝节时,郎君们给顾如瑛献花,可顾如瑛扯过罗帕,盖住了自己的花篮。 如果赵渤送给她的花枝,不是与赵滢一样的杏花,顾如瑛会收吗? “两位施主,可要求签。”廊下的老僧苍然地开口,打断了薛玉润的思绪。 薛玉润见老僧在看她,摇了摇头。 有从佛庙中走出来的妇人连忙对薛玉润低声道:“姑娘,你年纪轻,许是不知道。这可是无妄师父,他只给有缘人解签。” 薛玉润温和地谢过这个提醒的妇人,又对无妄和尚施以一礼,婉转地拒绝了求签:“多谢大师。” 薛玉润心里明镜似的,她大婚在即,这种签文什么的,少碰为妙。反正钦天监在她幼时跟楚正则订婚的时候,就已经合过大吉的八字。 此时,避免求出下下签的最好方式,就是干脆不求签。 不过,顾如瑛求一求倒是不碍事。薛玉润看向顾如瑛:“顾姐姐要求吗?” “不必。”顾如瑛也摇了摇头,向无妄和尚行礼。 无妄念了声佛号,闭上了眼睛入M.Dd-NenG.COm